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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河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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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山居岁月 (十二)

云知还捧起她雨后娇花般更增艳丽的小脸,一顿柔啃蜜吻,把一股奇怪的味道尽数传到了她的嘴里。
申小卿想起他刚才在自己羞处的舔吻,立即明白过来嘴里这股味道是哪里来的,不禁大羞,忙伸手抹了抹樱唇,可是连舌根处都被他涂满了,哪里抹得过来?
云知还见了她丽颊蒸透、羞不可抑的美态,只觉得心都要化了,忙把她抱在怀里,呵哄不已:「小卿师姐,好师姐,宝贝师姐,卿卿可人儿,不要羞了,都是师弟的错……」
申小卿一会就被他哄得心里甜蜜起来,晕着脸儿道:「你坏死了,也不怕羞死个人,竟然,竟然钻到人家那里去……」
云知还笑道:「师姐那里可美了,香香软软的,又有水儿可以解渴,师弟的三魂七魄都被师姐勾走了……」
申小卿忙捂住他嘴,嗔道:「不许你再说。」
云知还点了点头,道:「好,我听师姐的。」
申小卿见他这么听话,心中升起一股甜蜜感,回想了下方才的情形,仍觉羞涩不已,吞吞吐吐道:「夫妻洞房之时,就是这样……这样就完了么?」
云知还大摇其头,道:「哪里就完了?这还没开始呢。」
申小卿道:「是,是么?」
云知还便解了自己的裤腰带,提着裤头,对申小卿道:「我已经见过了师姐的宝贝,师姐还没见过我的呢。先跟师姐说一声,你别害怕啊,习惯一下就好。」
说完,手往下一拉,一根肉棒已弹跳而出。
申小卿惊呼了一声,忙捂起眼睛,过了一会,想起自己什么都被云知还看过了,便又胆子变大了一些,玉指岔开,偷偷地往他胯间瞧去。
只见一根紫红色的肉棒斜翘向天,有三指大小,五寸多长,其上血管盘绕,龟头绷得亮红,棒身肥而不柴,看起来倒也不怎么可怕。
云知还见她含羞带怯地偷瞧自己阳物,不禁硬得往上弹了几弹,他牵起申小卿的一只玉手,笑着道:「师姐可以摸上一摸。」
申小卿抽了一下手,没抽出来,便也由着他了。
云知还带着她莹润的掌指把自己的阳物轻轻包住,只觉得一股凉软之感传来,甚是舒爽。申小卿的手很小,拇食两指圈在一起,也不能完全握住棒身。云知还握着她的小手,一边挺动下身在她雪滑绵软的掌指之间抽插,一边问她:「师姐,你感觉怎么样?」
申小卿感觉到他肉棒的运动,羞道:「好烫……」
云知还抽弄了一会过过瘾,又放下她的小手,一手捉住一只白腻的足背,把她粉橘色的足底合在一起,肉棒轻轻一挺,已插进了她庾嫩的脚心之间。
云知还一边手上用力,压着玉足研磨搓揉,一边奋力挺枪弄棒,把她绝美的小脚当作嫩穴抽插不停。有时又抽出来,用龟头去顶刺她粉嫩的趾缝,很快就把自己弄得气喘吁吁,筋麻骨软,慢慢地已经有了一些泄意。
他看了看申小卿,见她雪脸晕红,贝齿轻咬唇瓣,脸上有些难耐的样子,再往她花底一看,便如拧开了一点点水龙头,涓涓细流不住下滴,桌面上居然已经积起了一小摊粘白花浆,不由心中一荡,便放下了手中的玉足,走上前去。
他在申小卿唇上亲了亲,道:「师姐,你身体里是不是很难受?」
申小卿已经被自己的身体变化羞坏,只略微点了点头。
云知还便把她两条美腿打开,分放到两边桌缘,手握住棒身在她微微黏闭的穴口蹭了几蹭,才凑到她耳边道:「师姐,那我要进来了哦。」
申小卿在图画上见过这种情形,大略知道要发生什么,只是看着他的大棒儿,仍是有些不敢相信,如此长巨之物,竟然能进到自己的身体里去,心里不免有些紧张和害怕。
云知还自然看出来了,搂着她蜜吻不已,转移她的注意力,底下却是悄悄发力,一点一点地撑挤进去。

「好,好胀……」申小卿脸上阵阵烧热,知道师弟正在进入自己的身体,慌乱羞涩之余,已动情到极点的身子却似乎有了一丝空虚感,希望他快点填充进来。
云知还极是爱惜她,送进一截,又退出来,再缓缓地进去,反复了十几遍,申小卿已是呜呜乱叫,急用力推开他封住自己嘴巴的唇瓣,颤叫道:「快,快进来……」这一催已是耗尽了她的勇气,一句说完再不敢看他。
云知还知道她已经受不住了,便深吸了一口气,忍着心疼之感,下身用力一刺,已破开重重阻隔,尽根插入她的处子嫩穴。

「呜!」申小卿被插得扬脖哀鸣一声,下身的空虚终于被填满的充实感,却又让她这一声哀鸣到尾音之时已转为欢乐居多。
申小卿的花径又细又长,足以把云知还的整根肉棒紧紧裹住,层层叠叠掐挤而来的膣肉年轻有力,伴随着极度温暖湿润之感,顿时美得云知还倒吸了口冷气。
他搂住申小卿乱吻一阵,问道:「师姐,你感觉怎么样,疼吗?」
申小卿秀眉紧蹙,身子阵阵娇抖,竟是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轻轻地摇了摇头。
云知还知道,很多女子在初夜之时都不会有落红和疼痛感,所以不再多做停留,便搂着她开始轻抽缓送。
无论身体上的快美,还是心里上的满足,都十分强烈,云知还渐渐不能自持,抽送得越来越快。
粗大的肉棒在申小卿窄紧的玉穴里迅速进出,棒身上的血管和龟头处的沟冠,有力地刨刮着嫩壁上每一处细微的皱褶,每一个不为人知的敏感点,精致的穴口很快涌溢出一股股稠滑浆汁,汇流到桌面,又滴滴答答地坠到了地上。
申小卿「嗯啊,嗯啊」细吟不已,有时像是脑海里闯进了什么不堪的物事,急摇一阵螓首,想把它们赶出去。乌黑亮滑的秀发早散了,被香汗黏在前胸后背的雪肌上,散服乱发之中,自有天香国色。两只玉足紧紧抵在桌面,纤趾勾住桌缘,显出用力的样子,极为撩人。
云知还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只觉得她这个样子当真妩媚绝伦,极易勾起人大力挞伐的欲望。他怕伤害到她,虽然下身动得很快,却只在前中段抽添,百余下后,才试探着刺了几次深重的,除了让她呻吟声更大一点,倒也未见有何异状。

第二章 山居岁月 (十三)

申小卿的人虽娇小,花心却生得并不浮浅,以云知还的长度,一耸到底也只是堪堪戳到她的花心,几番试探下来,云知还已是心里有数,便开始急耸狠刺,下下尽根。
申小卿顿时不可遏制地呻吟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师弟,师弟,你慢一点,轻一点……太深了,呜呜呜……要坏掉了,坏掉了……」两条嫩藕似的小腿再踩不住,伸到桌外乱踢乱蹬,煞是可爱迷人。
云知还想起一开始的那个冲动念头还没实现,便伸手捉住她纤润的足踝,抚摸了一会,旋即把两条冰雕雪凝的美腿大大分开,高举在自己肩旁,底下使出十成功夫,奋力抽添。
紫红的肉棒在申小卿精美如玉器的小穴里飞快进出,带得红脂美肉翻卷不休,噗叽噗叽声中,花浆四溢,场面极为淫靡。
申小卿哪能受得住这种大创大弄,嘴里的哀叫已连成一片,小手再撑不住身子,倒在书桌上,雪白的娇躯银鱼般乱蹦乱弹,一对玉乳更是抛甩出阵阵迷人乳浪,勾魂夺魄也不足以形容。
云知还已被极致的快美逼得血液如沸,他不愿再等了,便寻到申小卿花心的位置,对准了,把肉棒退到只剩龟头,再狠狠地刺进去,每一下棒端都重重地戳在柔嫩的花心上,插得申小卿如泣如诉:「呜……不要了……不要再进来了……」
美人的娇泣,加上棒头杵到花心上的强烈快感,云知还很快就憋不住了,他感觉到腰椎阵阵酸软,知道要射,深吸一口气,一轮急挑,足有四五十下,把申小卿插得哀叫不绝,香魂欲化,一股没顶的快美汹涌而至,再忍不住,精关大开,抵在她花心上猛烈地喷发出来。
申小卿也已到了紧要关头,被他的阳精一烫,身心酥透,便也雪腹一拱一拱地大丢特丢。
她泄出的花浆稠滑粘暖,极为麻人。云知还突然想到:师姐的阴精浇到阳根上原来是这种感觉……随即又想到:这是师姐被我用肉棒弄出来的……心里畅快至极,马眼一开,忍不住又射了几注精浆给她。
不一会儿,手上扳指微热,云知还熟练地长吸一口气,待周身暖热渐消,便搂起申小卿软若泥团的身子,把真元嘴对嘴地渡给了她。
申小卿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觉得浑身暖融融的,甚是舒服,积累的酸软之感也消了大半,接着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气流从花底传回了云知还身上,不禁又羞红了脸。
气流循环几次,消失不见。云知还松开她的唇瓣,笑道:「师姐现在感觉如何?」
申小卿道:「感觉很好,你这是什么功法?」
云知还道:「我祖上传下来的,我现在还不知道它叫什么。」说着把她整个人都抱了起来,向屋后走去。
云知还的肉棒还留在她的体内,没走几步,申小卿便感觉它又变得火热硬挺,随着男人的脚步,一下一下地戳在她的嫩壁上,颇为难耐,不由轻叫道:「师弟……」
云知还只做不知,道:「怎么了?」
申小卿想要开口,却不知如何描述,总觉得不管怎么说都很羞人,咬了咬嘴唇,便又忍住了。
还好路程不远,两人一会儿就到了屋后储水的地方。云知还把她放下来,轻轻一拔,啵地微响,直挺挺的阳物已从申小卿体内退了出来。
申小卿被刮得细吟一声,花底如漏,稀里哗啦流下一股股淫浆,把两条玉腿涂得一片狼藉。她不禁大羞,忙舀水冲洗干净。
云知还在一旁笑着看她,等她清理完毕了,便也舀水把自己周身上下冲洗了一遍。
云知还绕着申小卿转了一圈,满意道:「唔,洗得很干净。」一手扶腰,一手搂腿,把她往屋外抱去。
申小卿两条玉臂圈住他脖子,脸贴着他肩颈,吐气如兰,轻轻喷到他的面颊上,云知还觉得全身轻飘飘的,每一步都像是行在云端。
一会儿,两人已来到木屋门口,云知还见檐下摆着把躺椅,便坐了过去,把申小卿足不沾地地放在大腿上。
申小卿环视了一圈,像是第一次发觉木屋前这么开阔敞亮,风呼呼地吹来,身上光溜溜凉飕飕的,甚是羞人,她觉得自己此时应该镇定一点,便故作平淡地道:「师弟,这里不好,我们回去吧。」
云知还随手乱指,道:「风光这么美,正适合与师姐白日宣淫呢。」
此时天空极为高远,一望无际,湛蓝如洗。山下一片平原,虽已入秋,花木仍颇为繁盛,犹如一块块绿色绒毡,覆盖在大地之上,间中又有金红杂染,雀鸟喧鸣,确实是一派秋日好风光。
云知还前半句不是虚言,后半句却一下子让申小卿羞红了脸。
她跳起身来,便要逃走。
云知还站起双臂一圈,已把她从后面抱住,下身贴上,钻进她腿根,双腿一夹,申小卿呜叫一声,敏感处已多了一条肉棒压着。
云知还舔了一下她的耳垂,在她耳边喘声道:「师姐,你这辈子是逃不了了。」
申小卿觉得私处阵阵火热袭来,再被云知还夹着玉腿乱磨一阵,已是浑身发软,泌润丰沛,雪白的大腿流下了几道清亮的蜜液。她嘴里哼哼几声,待要说几句争辩或者讨饶的话,脑子里却懒洋洋的,什么也想不起来,口鼻哼吟出阵阵没有意义却极为诱人的声音。
云知还的肉棒被花浆淋湿,知道她的身体已经准备好了,便用大腿顶开她两条细腿,伸手下去扶着棒头,对准穴口,发力一耸,再次进入了自己这位二师姐的体内。
申小卿娇呜一声,小穴里又被他的肉棒填满,阵阵酥麻从下体传到全身,雪躯不禁微微颤抖。
云知还右手握住她的左乳,反复推揉,左手圈住她的纤腰,身下不停,开始一下下地抽耸。
申小卿感觉他那根肉棒越捣越快,像是把自己的小穴当成了药臼,几十下后,便捣出了一片唧唧水响,听在她耳中,自然极为羞涩,不懂自己为何老是流那么多水儿。
云知还游目四顾,看中了院子里供冬瓜攀爬的一个木架子,便一边顶弄着申小卿,一边往那边走去。
申小卿被他一边抽送,一边走路,羞涩已极,可是身不由己,还是艰难地一步步走到了木架旁。
云知还让她双手扶住支撑架子的一根木桩,梨臀翘起,纤腰塌下,然后把住她腰肢,从后方大力耸弄。

第二章 山居岁月 (十四)

午后的阳光斜射到两人激烈交合的下体,一切都纤毫毕现。粗大的肉棒紧紧撑开申小卿的两片粉白花唇,使其张成一个几近透明的 O形,随着阳物飞快地进出,有时可以一瞥内里的红脂美肉。一股股的花浆从接缝处溢出,顺着瓷滑的大腿流到了她的两只雪足上。
云知还看在眼里,欲火大炽,抽耸愈急,腹部肌肉和大腿根撞在她的翘臀上,掀起阵阵迷人雪浪,「啪啪啪啪」地肉体撞击声,更是令人血脉贲张,销魂蚀骨。
申小卿感觉自己的整个身子都在震颤,一对尖翘玉乳甩得像要飞起来,足跟不由自主地踮起,玉趾紧紧地抓在地面,难耐地大声呻吟:「啊啊!啊啊……要,要死了……师弟,师弟,停一停……呜!停一停……」
云知还自然不会停,一口气耸了数百下,把申小卿弄得双腿酸软不堪,几要倒地,自己也到了顶点,下身狠狠一冲,撞得她身子猛地向前一倾,香魂欲飞,手用力地推在木桩上。一架绿叶青藤齐齐摇动,咚地一声,竟有一只熟透的冬瓜掉了下来,在地上摔成两瓣。
云知还痛痛快快地又在她体内射了一次,换完气流之后,抱着申小卿走近那只落地的冬瓜,瞧了瞧,笑道:「不错不错,肉质这么紧实。等我们干完了事情,晚上就可以煲冬瓜汤喝了。」
之后他又把她抱回椅子上,面对面搂着,第三次进入了她。终于得以亲近这梦寐以求的师姐,云知还的兴致极高,等他真正停下来时,已经是入夜时分了。
他在申小卿体内射了五六次,申小卿泄的次数还要更多。
云知还停下来是因为射完最后一次,他发现申小卿睡着了。
她软软地躺在椅子上,膝盖以上双乳以下的部位不时痉挛一下,似是犹有高潮余韵在她身体里回荡。
虽然玉扳指回馈的真元能帮人更快地恢复体力,但是连续不断地高潮,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申小卿到后来已经完全叫不出声了,脑中更是空白一片,精神上的疲倦让她进入了酣眠之中。
云知还不得不停下来,把她抱到屋后再一次洗干净,然后轻轻地放到了床上。
在她额头亲了一口,云知还便去煮饭了,当真把那个冬瓜切来煲了汤,可惜申小卿却是无福消受。吃饱喝足了,然后是读书,最后回到申小卿的屋子里,抱着她一丝不挂的玉体入眠。
第二天申小卿很早就醒来了,看到旁边同样一丝不挂的云知还,被吓了一跳。
她回想了好一会,才记起昨天发生的事情,那种极度的疯狂和淫靡,让她红透了耳根。她看着床上沉睡的云知还,心里升起一种很复杂的感情。既有甜蜜羞涩,也有惆怅迷茫,似乎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竟已与这个男人建立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亲密关系。
云知还没有让她多想,他察觉到申小卿的动静,很快便醒了过来。这时已不像昨天那么疯狂,他伸出手臂把申小卿抱在怀里,用无言的拥抱和轻吻,让她的心慢慢地安定了下来。
两人一起煮饭,吃了之后仍如往常一样到峰顶修炼,只是心情已经有所不同。
睡过一觉,又修炼了半日,云知还又回复了那种温柔但是生气勃勃的样子。他的生命力实在强大得可怕。他坐到旁边与申小卿闲聊、调笑,然后又一次进入了她。
经历过昨天的多次交合,申小卿似乎胆子变大了一些,虽然还是有些羞涩,但是没有再说拒绝的话。两人云雨到傍晚,下来吃了饭,坐在一起读书。睡觉之前又做了两次,才裸着身子抱在一块进入梦乡。
申小卿对裸睡这件事,有点担心,总想着万一师父提前出关,或者大师姐和罗节突然回来了怎么办。云知还就提议把门闩上,说她们总不至于门都不敲就闯进来吧。申小卿觉得很有道理,只是这晚睡得还是很浅,半夜惊醒过几次。后来裸睡的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
云知还是一个非常大胆的人,申小卿是最近才开始一点一点了解他的。他不但光天化日之下,在院子里弄她,在山巅弄她,而且还把她抱到大师姐的房间里,变着花样弄她,完了之后又抱到师父的房间里,每次都把她折腾得精疲力尽羞涩不堪才肯罢休。
几天过去,若耶峰上除了绛云仙子闭关的后山山洞,几乎每一个地方都留下了两人重叠的身影。
云知还见在这座山峰玩得差不多了,便对她说:「师姐,你对这附近比较熟悉,还有哪些风光好的地方,我们一起去赏玩一番吧。」
申小卿现在已经喜欢上了这种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就她和云知还一起胡闹的感觉,便开始带他往外扩张两个人的领地。
于是,他们有时在山巅欢好,有时在谷地欢好,有时是在树梢,有时是在瀑布边上……
云知还让申小卿在芥子空间里存了几条薄毯,见到哪个美妙的所在,便让她拿出来,两个人脱得一丝不挂,以最原始自然的状态,或温柔或激烈地纠缠到一起。
他们的喘息呻吟声,响彻若耶峰方圆二十里之地,虽然没有人知道,但许多动物都曾经见证过。
这里的动物一点都不怕人。有一次,他们在河边正暴风骤雨地交合,一只刚刚啃食过青草的梅花鹿,好奇又善意地伸出舌头,舔了舔申小卿汗湿的雪脸。她闻到了一股清新的草汁味儿,便在那种似与自然真正地融为一体的和谐中达到了高潮……
可惜欢乐时光总是匆匆而逝,转眼之间,离一月之期只剩四天,申小卿再不敢与他明目张胆地胡闹,几次交合也像是偷欢,既提心吊胆,又倍感刺激。
两人世界虽已大大不妙,但也有一件好事发生,那就是云知还进阶了。
云知还每日与她频繁地交欢,进展迅速,修为已升到了人息境中阶,修行速度算起来已赶上了中等资质的修士。云知还自然大感喜悦,为了表示庆祝,把申小卿抱到自己的屋顶上,亲吻抽耸了一下午,直到躺着看完了山间安静的日落,才与她下来,一起煮饭读书。
忽忽又过了几日,这天中午时分,两人正坐在山巅欣赏风景,远远地就看到一架飞舟从东边急驰而来。
申小卿道:「她们回来了。」既为即将见到两位师姐妹而感到高兴,也为正式宣告终结的二人世界而感到惋惜。
云知还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凑近她耳边道:「师姐,你别急着伤心,有她们在这,说不定还更刺激好玩呢。」
申小卿脸上一红,这人还真什么都干得出来,忙道:「你可别乱来,被她们发现了就糟了。」
云知还道:「发现了又怎样?我未娶你未嫁,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不发生点什么才奇怪呢。」
申小卿咬唇道:「罗节会笑我们的……」
云知还拉起她温软的小手,道:「笑就笑吧,我们干我们的。」
明明他这举动甚是暖心,偏偏遣词造句总能令人想歪,申小卿收回手,轻啐一口,道:「不跟你说了,我下去接她们。」转身就走。
云知还忙追上去道:「师姐,带带我啊……」
【萧齐艳史】第二章 山居岁月(十五)(十六)
作者:云渐生2019/9/19发表于popo是否本站首发:否字数:4825

第二章 山居岁月 (十五)

两人到山腰时,李萼华与罗节已收了飞舟走过来。
李萼华脸上仍然是淡淡的神色,行走之时姿态颇为娴雅。罗节则搂着她胳臂,蹦蹦跳跳的,不时发出几声黄莺一般的脆笑。
两人迎上去。申小卿笑道:「你们总算回来了。」
罗节跳到她身旁,拉起她手,笑道:「二师姐,我们不在的这个月里,你没有被他欺负吧?」朝云知还努了努嘴。
云知还道:「怎么可能?这个月我待小卿师姐可好了,不信你问她。」
申小卿脸上微红,怕罗节纠缠不放,忙向李萼华道:「师姐,你们这次的任务顺利吗?可曾遇到什么危险?」
李萼华道:「没什么危险,我们这次抓的人外号千面狐,修为不高,就是擅于易容,躲起来不好找而已。」
罗节在申小卿脸上看了一会,突然道:「二师姐,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好?容光焕发的,比传说中的嫦娥还美啦,我都要忍不住爱上你了。」趁她不注意,飞快地在她雪颊上亲了一口。
「哎……」申小卿捂着被她偷亲的脸颊,羞叫道,「罗节,你占我便宜!」
手往她咯吱窝挠去。
罗节一躲,申小卿去追,两人嘻嘻哈哈打闹着跑进屋里去了。
只剩下李萼华和云知还。云知还便上前报告自己的修行情况:「师姐,这一个月来师弟不敢偷懒,苦练不辍,前几日已顺利晋入人息境中阶。」
「哦?」李萼华打量了他一眼,觉得他神光充盈,一对星目湛然有神,神识一探,知他所言不虚,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很好,你的修行进度比我预料中的要快。今年分派给我们若耶峰的任务已经完成,剩下几个月的时间,我会继续教你大衍剑经上的招式。估计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学习一些简易的法术了。」
云知还早在见到罗节念诀招来雨水时,便已对这些仙家法术欣羡不已,在凡人眼中,能飞行和会法术,才是真正的修士的标志,而不是什么从没听说过的人息境。此时听闻自己不久就能修习法术,自然是欣喜若狂,忙向李萼华躬身一拜,道:「多谢师姐。」
李萼华道:「不用多礼。」
日子又固定地轮回下去,练功、学剑、读书、双修……只是与之前不同的是,双修的对象换成了申小卿。白天只剩两个人的时候,云知还就拉着申小卿的纤手,不时亲亲她脸颊,过过干瘾。申小卿虽然害羞,但是这种瞒着大家干坏事儿的刺激感和甜蜜感,却让她心里欢喜得很,也就不去拦他。等众人睡觉之时,云知还先假装回自己屋里,子时一到,却偷偷地摸到申小卿处,让她使出屏蔽声息的法术,搂着佳人亲吻爱抚一阵,深深地进入她,与她在屋里的各个角落抵死缠绵,每次都要弄上两个时辰,才依依不舍地回去睡觉。好在这时他的修为日深,双修功法也让他恢复极快,所以白天练功之时,不致萎靡不振,让李萼华她们发现异样。
如此过了一个月,绛云仙子出关了。她在与云知还的双修中得了不少好处,修为又迈上了一个新台阶。她对自己小徒弟的身体是知根知底,出关第一次双修后,便问他:「乖徒儿,师父闭关这段时间,你跟哪位师姐好上了?」
云知还知道瞒她不过,便老老实实答道:「是小卿师姐。」
绛云仙子哦了一声,道:「没想到是小卿这妮子先动情了。」
云知还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她的脸色,道:「师父,你不会怪我吧?」
绛云仙子道:「我是不介意的,但是如果小卿介意,我就得跟你结束这段关系了。你准备怎么做呢?」
「我不知道怎么跟她开口,」云知还面露迟疑之色,又看了看绛云仙子,道,「师父,您别怪我,如果真的非选一个不可,我会选择小卿的,她比您更需要我。」
绛云仙子耸了耸肩,道:「我知道,你不用感到抱歉。以我对小卿的了解,她会很快接受的。她是个特别单纯特别心软的人,只要你真心喜欢她,待她好,她就心满意足了。」话音一转,道:「你该担心的是其他人。」
云知还道:「师父说的是谁?」
绛云仙子道:「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还在打我大徒弟的主意呢。」
云知还被说中心事,微觉尴尬,道:「大师姐的事八字还没一撇,现在担心为时过早。」
绛云仙子道:「但是你得想清楚了。如果哪天你也得到了她,甚至更多的女孩子,你要怎么处理这么多情人的关系。」
云知还头疼道:「师父,我还没想好。我只是觉得跟她们在一起很快乐,所以每一个都很喜欢,都不舍得放手。」
绛云仙子道:「不用跟我解释,见一个爱一个的人我也见得多了。虽然神后出于某些原因,并未取消传统的婚姻制度,而是改为自由结合,同时允许一夫多妻、一夫一妻、一妻多夫等各种婚姻形式的存在,但是你若想娶很多个女人,便需要明白,不同的女人对共侍一夫的看法,是有很大不同的。你要是没有处理好,便会伤害到她们,我可不想看到萼华在我面前伤心落泪的样子。」
云知还道:「师父,我跟您老实交代,我不想娶她们。」
「哦?」绛云仙子道,「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云知还道:「不怕您笑我幼稚,我只想要跟她们待在一块,并不想把她们娶回家去。如果哪天她们厌倦了,或者反悔了,随时都可以走,我不愿意用任何理由束缚住她们。」
绛云仙子微怔,道:「如果你先厌倦了她们,把她们抛弃了,你可知道人们会怎么说你?」
云知还微微一笑,道:「玩弄女人的负心汉嘛,我知道。」随即神色坚定地道:「可是师父,我跟您不同,您说自己不是个长情之人,但我却是个既博爱又长情的,只要是我喜欢的女孩,她们可能会离开我,我绝对不会离开她们。」
绛云仙子道:「如果小卿移情别恋,跟另一个男人走了,难道你不会难过吗?」
云知还道:「当然会,可是如果她真的要走,我不会抓着她不放。虽然我好色如命,但是最看重的,永远是她的那颗真心。」
绛云仙子叹了口气,道:「你想得很美好,但是你应该尽早告诉她们,不要拖到她们深陷情网,无法自拔又无法接受,最后酿成什么悲剧。」
云知还深吸了口气,道:「师父提醒的是,徒儿记住了。」
TOP Posted: 06-07 21:53 #6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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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2015-05-07

第二章 山居岁月 (十六)

当天晚上云知还便告诉了申小卿。申小卿大吃一惊,虽然知道一些师父年轻时的风流韵事,但是与自己的徒儿有染,还是眼前这个自己喜欢的,顿时让她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睁大秀目,愣愣地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云知还在自己师父面前说得好听,见了她这模样,瞬间慌乱起来,一会「师姐」,一会「小卿」,一会「卿卿」,抱着她呵哄不已。
申小卿慢慢缓过神来,见了他这紧张兮兮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了。」
云知还见她果然如师父所说很快接受了,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歉疚和感激,抱着她的香软娇躯,贴吻着她的秀发,极尽柔情地道:「师姐,你真好。我不知道是修了几世的福分,才能遇见你。」犹豫片刻,又道:「其实在遇见你们之前,我还有其他喜欢的人。」
申小卿哼了一声,道:「还有几个,你一并说了吧。」
云知还便跟她说了华矜的事。碧荷人不见了,也没互相确定过心意,就暂时隐下了。
申小卿道:「是不是我们接你走那天,帮你收拾包袱,哭得稀里哗啦的那个小姑娘?」
云知还见她竟然摆起了大人的架子,把华矜叫做小姑娘,心里又觉好笑又觉可爱,点头说了一句「嗯」,便低唇下去,吻住她微微撅起的小嘴。
很快两人又缠绵着滚到床上去了。
解决了情感问题,云知还每天练功之时更加认真专注。他此时的修行资质已在中等偏上,人聪明,又有两个绝色美人儿日日双修,到年末时,已成功升到了人息境高阶。李萼华自然十分满意,不觉对他和颜悦色了不少。
三月时节,春雷震响,小雨如酥,枯黄一冬的草树开始萌发新芽,山林之中,到处可见一片盎然绿意。
大衍剑经云知还已学了三十招,李萼华见他进度稳定,修为也有了一定火候,便传一些小法术给他。
云知还学的不过是一些简单的敛息法、隐身术、避尘咒、聚水诀之类,更强一些的法术学不了,而且对于地元境高阶以下的人来说,也没什么学的必要。以那些法术施放之慢,耗力之巨,对敌之时,不知会被敌人杀死多少次,所以大部分富裕的修士,都是直接去特定的宗门购买相对应的符纸代替的。威力强大的符纸价格高昂,出售符纸的宗门为了促进销量,自然也会有一些优惠举措,比如附赠一些小型法术的符纸。这样一来,很多世家子弟甚至连小法术也懒得去学了。
此时云知还还是凡人思维,对这些小玩意极感兴趣,学得不亦乐乎,很快便掌握住了。李萼华便又教他轻身之术。虽然要地元境以上才能支持长途飞行,但是终于能脱离地面,在草尖树梢之上纵跃如飞,身轻似燕,却是让云知还兴奋了很久,常常跑到很远的地方去,再气喘吁吁地跑回来的。
四月初,一个春风骀荡的夜晚,云知还正和申小卿搬了两张躺椅,到院子里乘凉观星。
李萼华走进来,看了看两人,面带笑容说道:「两位真是好兴致啊,我都有点不敢打扰你们了。」
申小卿忙站起来,不好意思地笑道:「师姐,你就别取笑我和云师弟了。是不是我们又有新任务了?」
李萼华道:「是的。今日午后,我的千里钟响了,跑到宁州城一看,果然有新任务下来,刑部让我们去高凉郡一趟,帮当地官府抓一伙偷潜进来的浪人。」
千里钟是修行界的两种通讯方法之一,另一种是传讯符。前者速度一般,范围较广,后者速度极快,范围不大。
不过,这两种方法都只能传达非常简单的讯息,所以刑部下令用的并不是它们,而是把命令交给驾部。驾部会按照重要程度,分门别类,每天派出地元境高阶以下的修士,一次性地送到各州治所。治所内有本州地元境以上修士的『钟码』,按照特定频率敲击一个布满符文的大钟,便可以震响对应的千里钟,提醒他们前来接令。有的修士距离治所太远,又或者外出未归,如果事态紧急,自然也有层层转达的办法,无关正题,倒也不必细叙。
云知还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浪人的消息,不禁想起了死在群山之巅的姜逸舟,继而想到了那封信,想到了那个李家的无耻之徒,便问道:「师姐,李行云怎么样了?那封信起到作用了吗?」
李萼华道:「一个月前,他从李家跑了,暂时还没发现他的行踪。」
「啊?」云知还和申小卿一起惊讶出声。
李萼华道:「听说那封信传到京师之后,引起了很多猜疑,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刑部为防万一,在不少怀疑对象周边安插了监视之人,李行云被我们怀疑,自然也有人去监视他。结果,可能是被他发现了,自觉身份败露,无法再继续暗中行事,便杀了监视之人跑了。」
申小卿道:「这次南海浪人又潜进来,会跟他有关吗?」
李萼华道:「现在还不知道,不过刑部也是怀疑跟他有关。刚好上次也是我们挖出来的线索,所以这次任务又交回我们手上了。」
申小卿道:「听说那个李行云修行资质不凡,前年已经升到了地元境中阶,如果真是他,恐怕不好对付。」
李萼华道:「罗节正在闭关,我的意思是,你们都跟我一起去。」
云知还听说自己也要去出任务,兴奋倒是远多于害怕,便笑道:「管他好不好对付,难道我们就好对付了么?」
李萼华道:「刑部的传令上说,到时会有人帮我们,所以你们不必太过担心。」
申小卿笑道:「那太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李萼华道:「我已经跟师父说过了,你们收拾一下,现在就走。」
云知还暗叹自己这位师姐行事之果决,回屋去随便收拾了下换洗衣物,肩上背着个包袱,背后插着柄以长形布条包好的羲和剑,快步走了出来。
申小卿的芥子空间里存有不少东西,不需要怎么收拾,早就站在李萼华一旁等着了。
李萼华放出飞舟,简单地一挥手,道:「我们走。」
飞舟在白云之间穿行,星月在天,历历可见。云知还想起第一次跟三位师姐乘坐飞舟的情形,不禁有些感慨,如今自己也是有修为在身的人了。又想起离家已有一年,不知老爹和华矜会有多想念自己,突然之间恨不得让师姐转舵往云家飞去。
高凉郡濒临齐国南方海域,下辖安宁、高凉、思平等十县,因远离中心繁华之地,又偶有浪人上岸骚扰,故此城镇疏落,人丁不旺,从高空俯瞰,略见萧条之象。
三人乘舟抵达安宁县县城,已是天亮时分,李萼华带着云知还两人来到城南一座旧宅前,望着满是锈迹、灰尘和蛛网的大门,出了一会神,才叹道:「我们要在此暂住几日了。你们进去收拾好三个房间,我去县衙那边问问,很快就会回来。」
申小卿答应了一声,李萼华便自去了。

第二章 山居岁月 (十七)

云知还道:「看大师姐神情,莫非这里就是当年她和父母离开李家之后,所居住的地方?」
申小卿道:「是啊。师姐好像很久没回来过了,此次故地重游,心情估计不会太好,你注意着点,别惹师姐生气。」
云知还道:「我是那种不懂事的人吗?」
申小卿道:「就怕你一胡闹起来,什么都忘了……」忽觉不该说这话,忙推门进去,留下云知还在那想每次胡闹的情景。
这座宅子不大,进去一个小院子,正中是接见客人的大厅,两边是厢房,后面还有厨房和茅厕,陈设简陋不说,院中、屋瓦、墙缝皆长满了旅葵、蒿草之属,显得颇为荒凉。
云知还摇了摇头,心里对李萼华生出一丝怜惜。
两人把碍眼的杂草清理干净,申小卿又招来雨水,洒扫庭除,最后才去收拾房间,等三个房间都弄好,已过了两刻多钟。又等了一会,李萼华推门进来。她环视一圈,笑道:「不错,看起来像能住人了。」
申小卿道:「师姐可问到了浪人行踪?」
李萼华随手递了热乎乎的包子和豆浆给他们,道:「边吃边说。」
两人接过,在台阶上坐下,吃起了早餐。
李萼华道:「那些浪人行踪颇为隐秘,似是有高手随行,衙门里有人去盯梢,结果被杀了。县里的捕头实力不足,不敢再跟,说他们的踪影最后出现在城北三十里外的一处密林里,之后却是不得而知了。」
申小卿沉吟道:「不知附近有没有修仙宗门……」
李萼华道:「城南一百多里外有个飞花门,但是他们应该有自己的任务,没有接到命令,估计也不会特别留意那些浪人。」
云知还对此有些奇怪,问道:「师姐,我有一点不太明白,既然这附近就有修真门派,为何命令却要下到我们那儿?我们千里迢迢地赶来,说不定那些浪人都已经回家睡觉去了。」
李萼华道:「刑部的命令是综合判断之后发出的。齐国境内修真门派分布不均,一半以上设在与北边的交界处,其余大都在大城市附近,这安宁县地处僻远,仅有一个实力一般的飞花门,要他们去对付可能潜藏着李行云的浪人,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而且这些浪人并没有大肆杀戮百姓,事态不是非常紧急,不需要蔡家的人出动,所以派我们来也不奇怪。」
为了平衡各方势力,四大家族之外、圣使以下,地元境以上的修士需听从六部的调遣。各州各县的衙门也有一定数量的修行者,虽然实力不强,大大小小的事情,能自己解决的仍然占了绝大多数,少数解决不了的,才上报给朝廷。事态紧急,比如严重威胁众多百姓安全时,则可以就近求助四大家族。
四大家族知道自己不可能独掌大权,便也乐得清静,除了抓抓灵矿开采,税粮征收,士兵操练,一般是不管事的。当然,朝堂之上的位置不能让,那关系到的是荣誉和地位。好在圣使之下,便是四大家主、三省长官、御史大夫,不出意外的话,地位没有跌落的危险。
云知还最近一年才开始读书,主要是修行方面的,其他东西倒是没来得及深入了解,道:「原来如此。那为何不把这些浪人挡在国境之外呢?。」
李萼华叹道:「浪人凶横残暴,时常入侵骚扰百姓,神后自然也想把他们挡在外面。但是对我们齐国来说,真正的威胁来自北边,这些浪人不过是疥癣之疾,不值得花太多的精力对付他们。海岸线又十分漫长,他们要偷偷潜进来,实在是有些防不胜防。」
申小卿在一旁补充道:「浪人之中,地元境以上的高手远比我们少,但是据说他们的骨骼是中空的,能像水鸟一样浮在海面上栖息,身体灵活性极强,普通的浪人经过训练,人息境中阶的修士也不容易击败他们,凡人就更不行了。我们暂时分不出太多人手,也只能让他们嚣张一会了。」

「唔,」云知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只有等打败了北边,才能去收拾他们了。」
李萼华道:「先不用管那些。我们去那片密林里探察一番,看能不能找出些蛛丝马迹。」
三人便往城北方向出发。
云知还飞不了太高,速度也一般,便由申小卿拉着,在低空处飞行,不时落到屋顶、树梢上借一借力,幸好三十里路不是太远,倒也没怎么拖后腿。
三人到达目的地之后,落到地面,小心潜行。
这是一片茂密的竹林,竹子普遍有三四丈高,青枝绿叶层层叠叠,遮住春日的阳光,投下一片片荫凉的随风摇动的影子。
李萼华点燃了一张符纸,把三人声息掩住,缓缓往四方搜寻。
直搜了两刻钟,爬过了四片山坡,仍然没什么发现。
李萼华沉吟一下,对云知还两人道:「你们在这里等我,我飞到上面去巡视一圈。」说完也不等两人回应,修长的身子已轻纵到林梢,一转眼不见了踪影。
云知还道:「大师姐这样不怕被发现吗?」
申小卿道:「一个人就不会。师姐会『藏叶于林』身法,很难被发现的。」
两人等了一炷香功夫,李萼华从竹梢上跳下来,微微笑道:「找到他们了,就在两里外的一个山坳里。」
云知还道:「哦?他们竟然还没走。」
申小卿道:「也许他们是在等人。」
李萼华道:「我听了一会他们说话,是在等人没错,等的是谁就不知道了。」
云知还道:「师姐的意思是?」
李萼华道:「也许是在等李行云,也许是在等我们。」
云知还惊讶道:「他们知道我们要来?」
李萼华道:「不好说,小心点总是对的。」
申小卿问:「师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李萼华道:「他们的人应该没到齐,里面只有一个地元境初阶的中年汉子,就这么点实力,不至于如此有恃无恐。我们回去睡一觉,下午再来,到时候也不用管他们齐不齐了,先拿下再说。」
李萼华言出必行,说睡觉就睡觉。三人回到李家旧宅,一觉睡到了申时正,又补充了些饮食,才一道飞回那片竹林里。
李萼华带着云知还两人潜到距那处山坳十五丈远的地方,藏在一丛竹子后,手往正前方一座木头房子一指,轻声道:「他们就在里面。」
那座房子也许是以前猎户们搭来暂住的,已塌了大半,能隐约看到十数个人影坐在里面休息。茅草铺成的屋顶上,有三个身着布衣脚踏草鞋的人,或站或蹲,显然是在望风,但是云知还三人外围有一层透明屏障,隔着这么远,他们却是发觉不了。
李萼华从袖中取出一张黄符和一个拇指大小的竹筒,对云知还道:「跟上次一样,你在这里藏着别出来,如果我们遇到危险,你就把这张黄符烧了,刑部派来的人就会知道我们遇险,再把竹筒筒口向天,拔掉尾部白线,发出焰光信号,那人得知了我们的方位,便会赶来相救。」
云知还接过,道:「两位师姐小心。」

第二章 山居岁月 (十八)

李萼华带着申小卿绕到木屋后方,右手从芥子里取出一个黑乎乎的球状物,左手再捡一块石头,瞄准距木屋左侧六丈远的一棵竹子,奋力一扔,石头撞在竹竿上,发出砰的一声震响,三个警戒的浪人被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望向左侧。
便于此时,李萼华右手一扬,黑球呼地一下,已被扔进了木屋之内。
轰隆一声,云知还觉得地面震了几震,伴随着凌乱的惨叫声和雀鸟惊飞声,木屋从里往外冒出一股股黑色浓烟,七八个浪人嘴里叽里呱啦地叫着,狼狈之极地逃了出来。
李萼华拔剑在手,低喝一声:「杀!」人已如箭矢般射出。
申小卿紧跟其后,往那群浪人冲去。
那些浪人从屋中冲出时,已拔了长约四尺狭薄异常的弯刀在手,这时见了两条人影冲至,倒也没乱了阵脚,迅速结成锥形阵,迎头撞了上去。
李萼华率先闯入阵中,她的身形虽快,手上动作却极为清晰,一剑接一剑,有条不紊,如同行云流水,碰人人死,碰刀刀折,不一会儿,地上就躺了五六具浪人的尸体。
云知还远远看去,只觉得大师姐四肢修长,动作娴雅,杀起人来也是那么好看。
浪人们显然没有想到自己在这一大一小两个绝色美人儿面前如此不堪一击,还没来得及恐惧,满场仍然站着的便只剩下了修为最高的那个中年汉子。
他满脸络腮胡子,个子矮小,颇为削瘦,此时被两人一前一后夹住,饶是凶残成性,也不禁有些慌了手脚,大叫一声:「李先生,您还不出手吗?!」
李萼华对申小卿道:「抓活的。」随即转身仰头,朝一丛竹子顶部高声道:「李行云,你便是这么让你的盟友们送死的么?」
竹梢上传下一阵笑声,接着人影一闪,一个身穿绣金锦袍、脚踩玄丝云履、高瘦白净的青年男子,落在了李萼华三丈外的空地上。他下颔微仰,说道:「姜兄不幸战死,我还以为你有了多大的长进,原来不过如此。」
云知还一见这人的面,不知是先入为主还是怎地,心中生起一股极度厌恶之感,如果说姜逸舟是附庸风雅,却到底也用了几分真心去装的话,这李行云则不然,他的语调、动作、神态皆透着一种虚伪,假到略带诡异的程度。
李萼华知道他这是有意激怒自己,只平淡地道:「你已逃出李家,却专程在此等我,可见朝内仍有人帮你,这人是谁?」
李行云笑道:「你觉得我是那种胜券在握,就把底儿全抖给对手看的人吗?」
李萼华点了点头,道:「如此便不必多说了。」一步迈前,剑尖已刺到李行云咽喉。
这一刺速度太快,途经之处留下一叠残影,像是突然多了上百个李萼华,接力一样把剑尖递到了李行云面前。
李行云身形微晃,像手法娴熟的赌徒抖开一副纸牌,一模一样的数十个李行云,以立足点为中心,成扇形地往两侧摊开。
两人这一交手,以快打快,转眼之间满场皆是重影,竟已分不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只有不时落下的几片纤长竹叶,倏忽在空中裂成数片,提醒着旁观者,这场战斗是如何的激烈和凶险。
另一边申小卿和仅存的浪人也打了起来。
这两人倒是片刻间就分出了胜负。申小卿自与云知还双修以来,修为进境极快,现在也跟李萼华一样,来到了地元境初阶的巅峰,一青一白双剑齐上,三十招内已把那浪人打倒在地,上前封了他的气海,立在一旁观战。
她的眼力自不是云知还可比,只一会儿,就看出李萼华落在下风,形势不妙。
那李行云虽只初入地元境中阶,体内真元已比李萼华浑厚许多,每次两剑相击,都能轰震得李萼华后退半步,使她的手腕越抖越厉害,再对上几剑,只怕李萼华的长剑便要脱手飞出。
地元境中阶与初阶的差距是全方位的,不仅是真元更雄厚,速度和灵巧度也要强出一截,事实上若不是李萼华意志极强,心里又对李行云满怀刻骨仇恨,此时恐怕早已败下阵来。
申小卿再不迟疑,轻斥一声:「恶贼看剑!」足下一踏,娇小的身子疾如流星,一剑向李行云脖颈刺去。
李行云哈哈一笑,道:「来得好!」左手剑指刺出一片金锐破风之声,正与申小卿来剑撞上,叮的一声,宛如真实的两剑相交,把申小卿连人带剑震了回去。
李萼华得了喘息之机,运功缓解了右臂麻木之感,剑指一引,使出代传云知还的大衍剑经,招式简洁而又多变,带着演尽天下剑法的气魄,威势大涨,杀得李行云攻势稍挫,又挽回了些许局面。
申小卿见机再上。场中顿时现出三个大雪球,滚滚剑光不时碰到一起,发出
「叮叮锵锵」金铁交击之音,所到之处烟粉四溅,声势骇人。忽一下撞进原本就倒塌大半的屋子,登见草尘木屑纷飞如雪,木屋所在瞬间被夷成一片平地。
云知还又如上回一般暗暗心焦,这次却是因为场中形势瞬息万变,很难把握求救的时机。太晚了自然不行,如果早早地把人叫来,结果两位师姐反败为胜,好像又有点堕了自家的威风,显得自己太没眼力和胆魄。
不过这回他只犹豫了一瞬,到底是两位师姐的安危要紧,他把符纸摇了一摇,丢在一边,右手竹筒筒口向着密林间隙露出的小片天空,一拉白线,咻的一声,一道黄色焰光冲天而起,在高空炸出一声巨响。
就在此时,场中胜负已分,砰砰两声,两道身影倒飞如石,撞倒了一片竹子。
云知还不禁失声惊呼,他看得真切,那两人正是李萼华和申小卿。
李萼华擦去嘴角溢出的一丝鲜血,缓缓站起,剑尖拄地,死死地盯着李行云。
申小卿也同时站起,她受的伤倒似乎比李萼华要轻,伸手拍了拍身上的竹叶和灰尘。
李行云分别看了两人一眼,叹道:「可惜,虽然我一向怜香惜玉,但是你们杀死了我平生唯一的知己,却是不能留着你们了。」话音未落,长剑一挥,一道弧形剑气横扫而出。
【未完待续】

第二章 山居岁月 (十九)

云知还担心两位师姐一时无力再战,一咬牙,拔出羲和剑,布条也未拆,直接飞身噼向弧形剑气。
李萼华和申小卿虽然外在表现不同,实则都正气血翻涌,见云知还一剑硬撼李行云剑气,只来得及齐叫了一声:「师弟小心!」
云知还当然不傻,飞身而出的那一刻,已凭大衍剑经看出李行云这一剑有金水相生之意,他噼的正是两者之间的那个节点,然后再以一式火凤燎原,炼金化水,相信便能解除两位师姐这一剑之厄。
眼见云知还就要撞上弧形剑气,天空之中忽然飘来一阵异香,风压骤增。竹林发出嘎吱嘎吱声响,由四人立足之处向四面散开,彷佛绿色的巨兽,被迫张开了大嘴。
云知还感觉身前压力一轻,弧形剑气连带着自己发出的剑招都已不知所踪,他惊讶地以剑击竹,在空中一个旋身,落回了两位师姐身旁。
一个颇为矜持娴雅的声音响起:「你的想法很不错,可惜实力不足,此剑若是接实,必死无疑。」
云知还应声抬头,只见一个极为美丽的女子正轻盈地立在一竿翠竹上,她头挽飞仙髻,上插火凤簪,一身素色衣裙,春风过处,裙裾轻扬,露出一小截雪白的足踝。与他见过的所有女子都不同,她竟然赤足穿着一双精致绝伦的水晶鞋,鞋跟不高,一寸左右,把她两只绝美的脚儿轻轻托起,彷佛那是橱窗里最珍贵的展品,让人产生捧在掌心细细赏玩的冲动。
云知还看得心旌荡漾,忽听两位师姐惊喜地叫道:「圣使大人!」心中一震,才知道这位绝色美人儿竟然就是师父口中的于姐姐,右圣使于红初。
他之所以肯定这是右圣使而不是左圣使,是因为他听师父说过,左圣使大人是个相貌平平不会武功的凡人女子,那这位貌如天人、轻描澹写化解掉李行云剑气的,自然就是右圣使了。
他正要上前拜见,李行云却先开口了:「圣使大人安好,多年不见,风采一如往昔,我心甚慰。」
于红初澹哼一声,道:「你好大的胆子。」
李行云竟似有恃无恐:「我胆子大的时候,圣使大人还未曾见过。」目光落在她的秀足上,露出迷恋之意。
「放肆。」
于红初也是个说打就打的性子,纤指轻弹,一团劲气击在自面前飘落的一片竹叶上,竹叶像被女娲娘娘吹了一口气,忽然获得了生命般,旋舞着向李行云飞去。
李行云本来还想凭自己的本事挡上一挡,哪知那片竹叶似快似慢,忽旋忽停,竟然完全摸不清何时抵达,击向自己什麽方位,他无奈地叹息一声,放弃了挣扎,嘴里叫道:「藤泽先生!」
咻的一声,一道人影从李行云左侧地下飞出,狭长弯刀一挥,已把竹叶噼成了两半,随即抱臂站在李行云身侧。
云知还定睛看去,只见此人布衣芒鞋,脸型瘦削,个子矮小,只是也许是他的眼神太过凌厉的缘故,倒是没有其他浪人那种完全外露的、缺乏智慧的暴戾感。
于红初叹息一声:「藤泽君,我早已说过,令兄当年受人挑唆,侵我国土,杀我国民,实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三年前我放你一马,便是看在你未曾作恶的份上,你如此纠缠不休,不知好歹,实是有负你的威名。」
藤泽秋平微微苦笑,道:「圣使大人不必多说,我自知理亏,说你不过。但复仇讲的是情感,不是道理。大兄抚养我成人,这份恩情实已超过世间一切道理,圣使大人欲以道理服我,却是缘木求鱼了。」
于红初摇了摇头,对于摆明不讲道理的人,她也无话可说,转而对李行云道:「还有什麽底牌,通通拿出来吧,不然我怕你来不及。」
李行云笑道:「圣使大人真是好气魄。徐伯,也该现身让人瞧瞧咱们的实力了。」

「轰!」一声巨响,李行云脚下土地塌陷,一只庞然大物钻地而出,掀起漫天烟尘。李行云跳到它的脖颈上,手抓两根粗如儿臂的鬃毛,眼睛已可与竹枝上的于红初平视。
这怪物出场声势惊人,待烟尘澹去,云知还一看之下却差点笑出了声。只因它虽高达两丈,长有四丈,看起来却并不威勐,反而很是滑稽,猪头猪身猪尾不说,四条腿跟鸡爪一样,与上半身一点也不协调。
于红初见了却神色微凝,缓缓道:「狸力兽你也能寻来,看来妖族果真又要崛起了。」
李行云向藤泽秋平使了个眼色,藤泽秋平身影一闪,已消失不见。
李萼华见此立即对申小卿道:「小卿,带上云师弟,咱们退远一点。」拎小鸡似的拎着那个中年浪人的后颈衣衫,再与申小卿各抓着云知还一只手臂,斜飞到了半空中。
云知还很久没有跟李萼华有过肢体接触,这时被她的玉手抓着,不禁有点飘飘然。往她身上一看,忽然发现她的澹蓝衫子上沾着些草屑泥尘,想起她刚才被李行云打飞,撞倒了一片竹子,心中顿时一酸,想到:仇人就在面前,大师姐却赢不了他,一向干干净净的衣衫也被弄脏了……看着她的目光立即变得怜爱无限。
李萼华像是能看穿云知还心中所想,微微一笑,道:「云师弟不必如此。胜败乃兵家常事,吸取教训,努力修炼,下次再还回去就是了。」
听到这话,云知还心中对她更是敬爱,道:「师姐说的是。」
便在此时,狸力兽一声怪吼,四足紧蹬地面,嘴如大炮,砰的一声震响,数以百计的尖利土刺向于红初轰击而去。
于红初素手轻按眼前虚空,一面青绿色的圆形光盾倏然现身。那些土刺射出之时威势惊人,撞到光盾上却只扑扑闷响,变成一堆堆粉尘,自空中洒落。她又连连弹动纤指,四周竹叶化身绿色箭雨,咻咻声中,不断射向狸力兽。
狸力兽虽然尽力躲闪,又皮糙肉厚,仍然被射得痛吼不绝,以土刺还击,却尽数被圆形光盾挡下。
云知还忍不住问李萼华:「大师姐,圣使大人手上拿的是什麽?」
李萼华道:「那是圣使大人的‘木华盾’,乃是以自身真元配以木灵之气形成,再生、防御能力极强,这里全是竹林,自然更是坚不可摧。」
云知还眼见于红初木盾竹箭在手,攻防兼备,神闲气定间,打得狸力兽不断后退,心里已是佩服之极,闻言连连点头:「早就听闻圣使大人修为卓绝,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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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河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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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2015-05-07

第二章 山居岁月 (二十)

那狸力兽连喷数千支土刺,木华盾连晃都没晃一下,自己却被箭雨射得浑身刺痛,不禁狂性大发,四蹄刨地,一个虎跃,身挟狂飙向于红初撞去。
于红初轻笑一声,道:「老人家太沉不住气啦。」双手往中间一挥,周身竹林化成千道鞭影,齐齐抽下,无以计数的噼啪声中,打得狸力兽跌回地面,坚持不过十息,便开始上蹿下跳,如鼠奔逃。
于红初站在竹子上,像被一道绿色波浪往前传送,紧紧跟在狸力兽身后,足下不动,素手轻挥,每一次都能抽得它咆哮如雷,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左奔右蹿。
李行云也被打出了一身火气,他从未见过于红初出手,本以为凭借狸力兽,至不济也能扛上几刻钟,哪知道一上来就全无还手之力,心中倍觉屈辱。
于红初双手从下往上一抬,动作轻柔,如扶客人起身,地面藤蔓倏卷,却已把狸力兽捆得结结实实。忽觉背后一股锐气袭来,侧身一闪,藤泽秋平一刀噼到前方竹林,刷的一下,倒了一大片竹子。
于红初知道他说不通,已放弃了对话,朝那些断掉的竹子一吸一甩,百余根竹箭射向藤泽秋平。
藤泽秋平身子一跌,变成头下脚上,一蹬竹竿,飞速落到了刚刚脱困的狸力兽嘴边。
他朝足下的狸力兽喊道:「助我一臂之力!」双脚绽放光华,形成了一面方盾。
狸力兽暴吼一声,土刺狂飙而出,正轰在方盾之上,藤泽秋平借力一跃,速度已快得不可思议,刹那间便到了于红初身前,一刀噼出,势如奔雷,目标正是美人纤腰。
于红初拎起木华盾,轻轻巧巧往下一拍,毫无花哨地与弯刀撞在一起,轰隆一声,光华耀目,劲风四溢,方圆五十丈内竹林尽毁,空气中飘满了绿色的烟尘。
于红初悬停在半空,鬓发散了几根下来,略现一丝妩媚之意,澹笑道:「这招不错。」
藤泽秋平落在兽头上,气喘吁吁。他转身对李行云道:「让火道友也出手吧,她的盾牌太厉害,我们两人破不防。」
李行云立即高声道:「请火大师出手。」
一道人影从竹林之中闪出。他全身罩在一件火红色的袍子下,只露眼睛鼻子和嘴巴,除了能看出他身材高大,一点能辨识的特征都没有。他一言不发,蹲下身子,在地面轻轻一按,方圆百丈内,竹林轰燃,转瞬之间已成火海,火海仍在不断扩散,不需多久,只怕就能引燃这一整片林子。
于红初微微皱眉,张开一个澹青屏障,人已飞上了高空。她是木灵之身,虽不至于轻易被火海所伤,但浓烟烈焰扑面而来,也实在谈不上舒适。
藤泽秋平人如弹丸,向她射到,弯刀如雪,攻势凌厉。
于红初不欲与他纠缠,三招之后把他震退。
藤泽秋平一退,火海之中又有一条烈焰长龙,头颅高昂,飞到于红初上空,俯冲噬来。
于红初举起盾牌一封,两者相撞,发出嗤嗤的腐蚀声。
狸力兽不甘落后,趁着于红初木华盾与火龙纠缠之际,四只足爪都深深插入地下,把源源不断的土灵之气,化成尖利土刺,向上连连飙射。
于红初不得不在抵挡藤泽秋平之余,分出心神来震碎土刺。
两人一兽相互配合,或近战,或远攻,乘虚蹈隙,战力高涨,渐渐稳住了阵脚,只看场面,甚至略占上风。
日沉西山,光线渐暗,这一角天空却被映得一片通红。轰隆声连绵不绝,犹如雷霆大作,震耳欲聋。火龙盘空飞舞,蔚为壮观。又有电光飞速蹿纵,透出一股无比危险的气息,把空气噼得连连爆响……
李萼华两人还好一些,云知还却看得震撼不已,心底不由升起了对圣使大人的担忧,精神高度集中,紧紧盯着空中那道几被烈焰刀光吞没的绝美身影。
山奔海立、似无穷尽的攻击之下,于红初应付起来也略觉吃力,尤其底下的一片竹林尽化火海,很影响她对木灵之气的补充,她开始飞速移动,像是有无形的绳索牵着,下方驮着李行云的狸力兽与火大师一起,紧随于红初移动,所到之处如火神降临,带着焚毁万物之势,烧出一片冲天赤焰。
于红初眼见再打下去,只怕整个安宁县都要被烧掉,妙目连转,忽然瞥见火大师和狸力兽周边一圈金红屏障,把熊熊烈焰挡在外面,脑中灵光一闪,已有定计。
她张开木华盾护体,一掌把藤泽秋平震飞出去,拔下火凤簪,如瀑秀发卷洒而下,七分艳光外,更有三分威棱,随手一扔簪子,簪子便化成一道电光,飞射藤泽秋平。左手再朝外一吸,抢在火海之前把一片竹林吸得青翠尽失,嫩白指尖已多了一粒碧绿光球,右掌运足十成真元,不带一丝木灵之气,隔空轰向火大师。
火大师见她这一掌来得又急又快,涵盖范围似是极广,一时竟是躲闪不开,只得咬牙硬接。
砰的一声,人被打入了六七丈深的地下。
于红初身子一震,往后滑退出丈余,途中仍没忘了屈指一弹,瞄准了飙射而来的土刺间隙,把碧绿光球无声无息地弹向狸力兽。
火大师不在,四围烈焰已卷进狸力兽周身五尺之内。光球蕴含着浓度极高的木灵之气,一撞进来,瞬时被高温点燃,只听轰隆一声惊天巨响,火海之中升起一个大火球,伴随着凄厉之极的惨叫,狸力兽被炸得皮焦肉烂,口喷鲜血。
狸力兽身子一晃,化成人形,却是个五十左右身材偏胖鬓发微白的老人,他顾不得身上一丝不挂,当机立断,一手夹起虽有符纸护身、仍被炸得昏迷不醒的李行云,吼了声:「撤!」人已冲天而起,率先跑了。
于红初与火大师全力对了一掌,也不轻松,深吸一口气,压下微微翻涌的气血,正要去追,另一边藤泽秋平已摆脱如有灵性纠缠不休的火凤簪,又是一刀噼来。
于红初无奈之下,只得把他一掌震开,再回过身时,狸力兽连带火大师早逃得不见踪影了。
于红初叹了口气,看着嘴角溢血的藤泽秋平,缓缓道:「你的同伴们都跑了。」
藤泽秋平道:「他们不是我的同伴。我来报仇,顺便还一个人情。」
于红初无精打采地挥了挥手,道:「你走吧,记住了,事不过三,下次我不会再手下留情。」
藤泽秋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缓缓踏步,却如缩地成寸一般,眨眼就消失在暮色当中。
于红初召回火凤簪,随手挽了个髻,插于其上。再捏了个手印,口中念诵几句,头顶霎时乌云滚涌,雷鸣电闪一会,大雨倾盆而下,浇到火海之上,发出噗噗嗤嗤声。
水汽弥漫,烟尘乱飞,李萼华不得不张了层屏障护住三人身体。
于红初缓步走近,身如斜柳,绰约多姿,已完全恢复了平时的优雅之态。她看了李萼华三人一眼,微微笑道:「我们去安宁县衙。」
李萼华答应一声,便一手抓着一人,随于红初往安宁县城飞去。申小卿紧跟其后。
一行五人速度极快,不一会儿到了安宁县县衙所在。
于红初凭着圣使令牌,很快见到了当地县令,她有两个要求,一是张榜告知百姓实情,免得他们担惊受怕,二是把那个中年浪人关押起来,问出口供之后,上报京师,再视情况判刑——她认为这种炮灰不可能知道什麽重大的情报,交人之前已把那个浪人的修为废掉了。
做完这一切,她才对李萼华道:「带我去你们的住处看一看。」
【未完待续】

第二章 山居岁月 (二十一)

四人来到李家旧宅。
于红初随手拂去台阶上的浮尘,一屁股坐下,两只穿着水晶鞋的秀足,自然而然从裙下露出,足背肌肤晶莹似玉,十根脚趾冰雕雪凝,片片粉甲娇艳如花,无不透出一种精美之意,脸上带着笑道:「我快两年没见过你们师父了,她还好吗?」
李萼华道:「谢圣使大人关心,师父很好,她也经常跟我们提起您。」
于红初朝她和申小卿招了招手,道:「坐过来一点,手伸出来给我看看。」
两人干脆蹲在她身前一个台阶上,各伸出一只白生生的纤手。
于红初先在李萼华腕脉上搭了一会,再在申小卿手上搭了一会,才道:「伤得不重,休养个一两天就好了。」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玉瓶,倒了两粒芳香扑鼻的药丸在掌心,说道:「一人一粒,好得快点。」又对云知还笑道:「你就没有了。」
云知还见她此时甚是温柔可亲,与方才大战三位地元境巅峰高手的锋芒毕露相比,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不禁有点受宠若惊,忙道:「弟子修为浅薄,大战之时未出丝毫力气,实在惭愧。圣使大人就别取笑我了。」他想着于红初与师父相熟,不如以弟子自称,也好拉近一点距离。

「不要跟我说这种客套话,」于红初仔细打量了他一眼,道,「你叫云知还是吧?你师父信里提过你,她说你……」卖了个关子,笑吟吟地顿住不语。
云知还忙问道:「师父说我什么?」
于红初脸上笑意更深,道:「说你很能干。」
云知还心里怦地一跳,知道师父定是跟她说了与自己真正的关系,再看于红初脸上意味深长的笑容,联想到师父说过的她的一些风流韵事,不禁暗自嘀咕:
「她这是什么意思,勾引我吗?」犹有些不敢相信,只谦虚道:「为师父做一点微小的事情,不敢说能干。」
于红初笑笑,转对李萼华道:「你怎么看今天的事情?」
李萼华道:「刚开始我以为是冲着我来的,那个藤泽秋平一出现,我才知道,原来这一切是针对圣使大人设的局。」
于红初道:「不错,设局的人显然知道我最近在南海一带监视浪人动静,又与你们有旧,所以才把你们的任务告知与我,请我在此接应你们。」
李萼华道:「不知是谁告诉您的?」
于红初道:「是直接从刑部传来的,显然经过了各位刑部主事的同意。」
申小卿道:「总有最先提出人选的人,找到那个人,也许就能揪出幕后的主使。」
于红初叹息一声,道:「无论那个人是谁,只怕已经活不成了。」
三人一想,不管计划成不成功,肯定都会查到那人头上,所以,为免除后患,那人的确是活不成了,不由同时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云知还先开口道:「这个局设得好像有点拙劣。」
于红初道:「怎么说?」
云知还道:「圣使大人威震天下,他们竟然以为派三个人来,就能取您的性命,未免太不自量力了点。」
于红初微微一笑,道:「也不能这么说,三个地元境巅峰的高手,这阵容拿出来,怎么也不能说是寒酸了。如果再来一个能在空中与我近战的人拖住我,一直耗下去,我的木华盾缺少木灵之气补充,肯定保不住,之后胜负就难料了。」
云知还道:「可是他们就是差了这么个高手,结果被打得抱头鼠窜不说,朝中还损失了一个大人物。」
于红初道:「如果他们真是因为愚蠢,那倒是好事。如果不是,我也可以猜上一猜,比如说,也许他们还有高手,但是是我熟悉的,怕万一失败被揪出主谋,全军覆没,所以没有派出来。现实中的布局毕竟不像小说里写得那么神奇,动不动就算无遗策,天时地利人和全部占尽,那敌对的一方还怎么活。至于朝里的,刑部主事不过是个六品官儿,大人物倒也算不上,与他们的实力比起来,与对我的仇恨比起来,可能根本就微不足道呢。」
李萼华疑惑道:「不知是谁这么仇恨圣使大人?」
于红初笑道:「我的仇家那可多得数不过来,谁知道是哪一个。」
云知还听了于红初那一番话,倒是解决了心里的一个疑惑,此时接上前话道:「圣使大人刚才的话,倒是让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于红初道:「哦?说来听听。」
云知还道:「那只狸力兽出现的时候,我就感到奇怪,如果上次我们遇到姜逸舟的时候他也在场,恐怕我们就活不到现在了。如今想来,可能也是因为种种现实因素限制了他的出现。比如说,他刚好在闭关或者疗伤,又或者,姜逸舟心高气傲,不愿意接受别人的保护,再或者,是为了向浪人一方显示自己的武勇,以赢取他们更多的支持……」

「你能举一反三,悟性果然很不错,」于红初笑着接道,「我和你师父她们也曾开玩笑说,如果知道魔尊什么时候落单,不用神后出手,我们集齐二十个地元境巅峰,也许就能把他给灭了,结束这一场战争——可惜他至今都不肯给我们机会。」
三人闻言都笑了起来。
申小卿忍住了笑,问道:「圣使大人,您可知道那个裹着一身袍子的家伙是什么人?」
于红初道:「我不认识他,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不是齐国人。」
申小卿惊讶道:「难道会是北边的人吗?」

「很有可能,」于红初点了点头,随即笑道,「越来越有意思了,幕后之人竟能集合妖族、浪人、北齐三方势力的高手来杀我,能耐看来不小。」
李萼华问道:「方才圣使大人说,最近在监视南海浪人的动静,不知道可发现了什么?」
于红初道:「南海近来动静很大。原来浪人分为三股势力,如今都被统一到黑龙王的手下,兼并的过程中虽然损失了不少好手,但是现在有了首领,浪人的声势却是不减反增。」
李萼华面现忧虑,道:「浪人日渐势大,对我们来说可是件麻烦事。」
于红初道:「你们也不必过于担心,等明年秋天过后,浪人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李萼华知道那是神后与魔尊第四次决战的日子,惊讶道:「圣使大人话里的意思是,明年我们能赢么?」
于红初道:「详细的我不能说,只能告诉你们,明年结束这一切的几率不低。」
李萼华三人忍不住互相看了几眼,脸上都是又惊又喜的表情,于红初此话自然不会毫无来由,那也就意味着神后的修为又有进境了。
于红初又道:「这话你们要记得保密。」
三人同时答应了。
于红初看了看天色,道:「我要回京一趟,与苏妹妹商量一番,顺便帮你们解释一下任务的事情,这就要先走了。你们多保重,希望明年能在云梦湖上看到你们的身影。」
云知还知道她口中的苏妹妹就是左圣使大人苏秀青,也不好挽留,便与李萼华、申小卿一起送走了她。
三人望着于红初消失的天际出了一会神。
李萼华首先回过神来,对申小卿道:「小卿,你吃了药后,好好运功,我也要去运功疗伤了。」看了云知还一眼,取出一袋东西给他,道:「云师弟吃了早点睡。」
云知还笑道:「师姐对我可真好,还记得我没吃晚饭。」又道:「师姐晚安。」
李萼华不置可否,自回房去了。

第二章 山居岁月 (二十二)

申小卿也回了房间,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尤其是于红初与那三人的大战,向往了一会,便吃了药丸,盘腿坐于床上运功。
她受的伤比李萼华轻不少,半个时辰过去,已睁开秀目,下床走动。想起还没洗澡,便点上蜡烛,用法术弄来一桶热水,沐浴一番,才舒服地躺到床上。平时这个时候她还在与云知还做饭后闲聊,所以一时倒是睡不着,就胡乱想些事情。
忽听外面传来轻微的敲门声,她懒懒地问道:「谁呀?」心里却开始怦怦乱跳,知道定是云知还来找自己了。
果然是云知还的声音:「师姐,我进来了。」
申小卿坐起来,道:「进来吧,门没闩。」
云知还小心地打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申小卿此时穿着细白绸子裁成的宽松睡衣,云发蓬散,如烟似雾,赤着一对小巧雪足,坐在床上神色慵懒,模样甚是迷人。
云知还见了,色心大起,几步走近,抱着玉人香软娇躯,在她小脸上亲了几口,赞道:「师姐真美。你的伤好些了吗?」
申小卿道:「我没事了。你过来干吗?小心被师姐发现了。」身子却没有任何抗拒的意思,任由他抚弄亲吻。
云知还道:「师姐在疗伤呢。」把她侧抱在怀里,空出一只手来,轮流握揉她的两只玉足。
申小卿的脚儿绵滑无骨,肤触细腻,摸起来手感极好,十根玉颗似的脚趾尤其可爱,云知还把手指插进她柔嫩的趾缝里,夹揉阴蒂一样动个不停,把它们弄得微微发红才肯罢休。
他嘴上也不安分,从她额头渐渐亲到樱唇,噙住了,一阵又深又长的蜜吻,把申小卿吻得情迷意乱,眼波似醉。
云知还对她的身体变化已是了如指掌,见她动情,便把两人的衣衫都剥光了,让她坐在床边,两条玉腿勾在臀后,自己手撑床板,膝顶床缘,弄湿了,用力一挺,深深地进入了她。

「唔!唔……」随着云知还的不断顶弄,申小卿开始细细呻吟,她的声音平时只是清脆中略带妩媚,一旦动情,却是娇媚到令人一听就骨酥体软、魂销魄融的程度。
云知还听得欲火中烧,抱着她雪滑玲珑的身子,越耸越快,床板开始嘎吱嘎吱地加入呻吟的队伍,似是不堪重负。
申小卿被床板摇晃的声音惊醒,猛然记起自己还没有设置屏蔽声息的法术,急羞之下忙喊了声:「停!」
云知还又抽添了十多次,才停下吻了吻怀中满脸绯红的玉人,道:「师姐,怎么了?」
申小卿道:「忘记施法了。」
本来她是不会这么不小心的,只是以往的施法是跟若耶峰的环境连在一起的,习惯之后就成了一整套的流程刻在她心里,现在换了个环境,一时却是没想起来。
云知还等她施完法,便又抱着她大耸大弄。这下没了顾虑,申小卿便放开了娇音嫩嗓,大声呻吟起来。
她却不知道,早在她刚开始口发细吟的时候,窗外便有人在看着了。
李萼华的伤势虽比申小卿重一些,但也无甚大碍,又吃了于红初送的疗伤药丸,在申小卿洗完澡时,便醒过来了,她同样是个爱洁的人,也用法术弄来一桶热水,把身子洗得干干净净,换过了一套新衣。哪知便在此时,左侧厢房处传来了一阵咿咿唔唔的奇怪声响,李萼华以为申小卿那出了什么状况,就自然而然地过来看看。
因为久无人打理,申小卿那个房间的窗户破了个洞,李萼华透过窗洞往里一看,霎时犹如一道天雷劈下,整个人都呆住了。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申小卿的脸被云知还肌肉结实的背部挡住了。烛光照耀下,她只能看到两条雪白纤细的美腿缠在男人腰上,男人操着一根又粗又长的紫红肉棒,飞快地捅弄着身下少女雪臀间夹着的一只玉穴。那只玉穴看起来十分精致,两片薄唇被撑成了一个近乎透明的肉圈,随着大棒子的迅速进出,接缝处噗叽噗叽地溢出一缕缕花浆。又娇又媚的呻吟声不断响起,直听得人心酥腿软。
李萼华当然知道房间里此时在发生什么,只是她仍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知道申小卿与云知还之间有一种情愫,但是在她的印象中,申小卿是个十分怕羞的人,怎么也没想到她已经跟云知还发展到了这一步。只听她那叫人面红耳热的呻吟声,便可知道里面有很多很多的欢愉,很少很少的羞涩。这就意味着,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交欢了。
李萼华心里升起一种混合着酸楚、懊悔、羞涩、悸动甚至嫉妒的复杂感情。
她是若耶峰中最早与云知还发生关系的人,但是现在被师妹远远地甩到了后面。
不可能了,她自嘲地想到,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又何必表现得跟第一次意识到一样呢?
床板被热烈交合的两人弄得砰砰作响,很快又没声了。李萼华知道这是师妹施放了屏蔽声息的法术,她看着床上抵死缠绵却又没有发出一点声息的男女,觉得怪异中又有一种别样的刺激。男人每一次的冲刺是那么地用力,她能通过震动的床单和纱帐看出来,也能从少女紧紧蜷起的白嫩足趾中看出来。
她开始浑身发热,像是高烧一样,脑子里渐渐陷入混沌,玉手不知不觉地伸进最痒最空虚的那个地方,由轻到重地揉弄着,心里涌起阵阵悸动,嘴上发出了诱人的喘息声。
一阵凉风吹过,李萼华打了个寒颤,顿时惊醒过来,她明白自己究竟在干什么的那一刻,耳根霎时红透了,狼狈不堪地逃回自己房中。
可是那一对蛇一样交缠在一起的男女身体还停留在她的脑海里,喘息呻吟声、床板震动声、噗叽冒水声,清晰无比,忘也忘不掉。
她无所适从地在床边坐下,想起申小卿方才就是在这个位置,被云知还抱着大力耸弄,心里像是燃着了一场大火,那个羞人的地方又开始阵阵酸痒空虚起来。
她不是一无所知的小女孩,在那座山上,那个夜晚,就是这个可恶的男人,把她摆出种种羞人的姿势,插得高潮迭起,死去活来。当时那些情形,白天她不敢想起,深深地埋藏着,但是一到夜晚,梦境之中,身体深层的记忆却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让她一遍遍地回味、体验。有时早晨醒来之时,她感觉到下身的湿凉,实是无颜再去面对等待着她传授功法的云知还。但是她在他面前仍得装出一副长徒如师的面孔,加倍严厉地对待他。
其实……李萼华玉手又不知不觉地伸进了亵裤里,轻轻搓揉着早已浆腻一片的嫩肉,想到,有时候我多希望你能再把那根东西狠狠地刺进来啊……
随着这个想象,她呜咽一声,中指狠狠一刺,第一次进入自己的窄紧之中。
ps:后面会倒叙大师姐的心路历程
第二章 山居岁月 (二十三)

如果换成以前,即使是今天下午,她也绝不敢这么赤裸裸地想象师弟,但是现在她自认为已经没有可能了,反而好像松了一口气,可以毫无约束地放纵自己。
现实的绝对约束,造就想象的无限自由。
她把衣带、肚兜解开,左手揉着自己的右乳,右手则把亵裤褪到膝弯,用纤长雪白的中指轻捣着自己的玉穴。酸软的身子靠在床栏上,螓首后仰,秀目半睁,菱唇微绽,吐出一声声欢悦又苦闷的呻吟,已是彻底沉迷于肉欲之中……
初时她仍有些羞涩,渐渐地越想越疯狂,动作幅度也越来越大,恍惚之中,云知还似乎就压在自己的身上,用那根东西狠狠地插着自己最痒的那个部位。
「师,师弟……」濒临高潮,她忍不住呻吟着叫出了声。
突听哗啦一声,门扇开处,一个人跌了进来。
李萼华被吓了一跳,急睁眼一看,见是云知还,心头莫名一松,随即想到自己不光被他看见了自渎,还被他听见了嘴里呻吟着叫师弟,极度羞涩之下,只来得及掩住下体和眼睛,高潮倏至,雪腹一拱一拱地大丢起来。

「呜……呜……」想到自己居然当着他的面泄了身子,李萼华身心剧颤,通体皆酥,竟是丢得越发不能自已,捂住雪蛤的指缝溢出股股粘稠花浆,当真淫靡动人之极。
云知还是被申小卿叫过来的。她想到师姐受伤未愈,自己就在她家里与师弟荒唐,心里觉得不好意思,只让云知还射了一次,便打发他去看看师姐怎样了。
哪知道云知还过来一看,正见到李萼华虚掩着房门,脱了裤子和衣衫,在那里忘情地自渎。李萼华屋里没点蜡烛,但是只借着窗户洒进的一点月光,云知还修道之后变得明亮许多的眼睛,还是看了个清清楚楚。他血液一下子就沸腾了。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么优雅端庄的师姐,会拿那根让他垂涎已久的纤长中指,那么狠地捣弄自己的玉穴。噗叽噗叽的水响声听得他通体皆软,只有胯下那根东西,硬得像铁铸一样。好几次他几乎要跳进去,但是都强行忍住了,手捏在门扇上,手指微微陷进了木头里。直到李萼华高潮将至时,喊的那一声「师弟」,才让他彻底失控,啪嚓一声,手中的木门被捏得粉碎,人不由自主地跌进了房里。
李萼华在他面前裸着一对浑圆玉乳,羞涩地掩住下体和双眼,浑身娇抖,指缝漏浆的模样,比全身脱光了还要诱人。他忍不住扑了上去,紧紧地压在她身上,重重地吻住她颤抖的樱唇,狂热地吮吸摩擦着。

「呜……」虽然刚刚才大胆地幻想过师弟压在自己的身上,但是真实的男人身体带给她的颤栗感,仍然强烈得超出她的想象。她感觉到身上的男子在狂热地亲吻她,想要推开,但是全身都软绵绵的,似乎内心深处并不真的想拒绝,迷迷糊糊之中,甚至偷偷送了舌尖过去。
香舌被一口噙住的瞬间,她脑中轰然一震,变得一片空白。
云知还爱慕这师姐已久,只是一直找不着亲近她的机会,此时压着她香软的身体肆意亲吻,引得她阵阵娇颤,哼吟不断,只觉得心满意足之极。他嘴上动作不停,右手已解开自己的衣带,掏了胀到发疼的阳物出来,左手捉住她已经酸软无力的皓腕,按到她的脑后,右手捏着阳物把龟头在嫩缝处划了几下,对准已经泥泞不堪的穴口,下身发力一耸,已破开重重膏脂,尽根没入了她的玉穴之中。
李萼华呜地呻吟一声,下颔高高扬起,未被纤手遮掩的双唇清晰地张开,雪白鼻翼不断翕动,如玉双颊上布满了晕红,显然是情动已极。
空虚已久的身子被一下子填满,快美异常又羞涩异常,李萼华彻底迷乱了。
云知还时隔一年之久,终于又进入了这个清丽秀雅的师姐体内,而且是在她神智清醒的情况下,畅快满足之处自然不是第一次能比。此时他倒是不着急了,按捺住抽耸的欲望,把上衣脱了,抱着她的身子,一边亲昵地在她脸上蹭磨亲吻,一边极尽温柔地唤道:「师姐,师姐……」
李萼华稍稍冷静下来,她第一时间感到愧疚,然后是羞涩,然后是满腔的柔情,最后各种各样的情绪混合到一起,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云知还亲了一下她的耳垂,柔情中带着一丝埋怨:「师姐,我好想你。」
李萼华知道他这是在问自己为什么冷落了他这么久,但她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什么都没说。
云知还感觉到了她的情绪不对,便问道:「师姐,你怎么了?」
李萼华沉默着,没有答话。
云知还确认了她心里真的有事,便开始动脑筋,他是个聪明人,很快就想到了:师姐今晚会想着自己自慰,说明她心里是有自己这个师弟的,那以往为何却表现得关怀中略带疏离的样子?自然是因为有所顾虑。师父的话在他脑海里响起,他马上明白过来,于是问李萼华道:「师姐,你是因为小卿么?」
李萼华不禁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云知还迟疑片刻,试探道:「如果小卿不在意呢?」
「如果小卿不在意,」李萼华顿了一下,接道,「我自己也会在意。」
云知还道:「师姐在意的是什么呢?」
李萼华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想了一想,道:「我不能跟人分享我喜欢的人。」
云知还继续问:「为什么不能分享呢?」
李萼华一怔,道:「这也需要理由吗?」
云知还道:「不管需不需要,理由总是存在的。」
李萼华想了好一会,才道:「因为我喜欢的人,如果除了喜欢我之外,还喜欢别人,那这份喜欢就打了折扣,变得……有些廉价。我觉得我的喜欢是很宝贵的,它配得上最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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