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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望与烦恼  二十五

  「哗啦噼啪」建兰叶子的折断声响起,却是牛人凤「光荣着陆」。原来这只
是二楼,他落到厚厚的草皮和低矮的草本植物上,一点事都没有,他也是天天踢
球的「牲畜」一口,身强体壮,何况不是第一次,遂爬起拍拍全身草屑断茎,竟
头也不回地跑了。

  王行之正欣赏敌人落荒而逃的妙景,「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背后传来女
郎带着哭腔的埋怨,王行之转身,脸上冷不防中了一拳,他气极了,心想怎么这
女的不分青红皂白乱打人:「他不是没事吗——」

  王行之话音未落,又中了一拳,正打在鼻子上,一阵酸疼,泪涌出来,他怒
从心头来,抓住女郎的双腕,两人挣扎着,王行之觉得这女郎力气真不小,发了
全力把她的手以投降姿势按在白墙上,那女郎想起脚,王行之一个箭步把脚插在
她长腿间,肩一挤,那女郎重心不稳,整个人贴在墙上:「别动!」

  那女郎生硬冷漠的脸此刻失了血色,红艳艳的唇咬着红艳艳的一缕秀发,越
发衬得脸上肌肤明媚如雪。她正枉费气力地挣动,王行之看着她有些楚楚可怜的
样子,又想起她第一次高傲刁蛮的姿势和话语,心中一荡。那女郎鼻梁上冒出细
汗,眼睛突然盯着王行之,神情刀子般又狠又利,可王行之眼里只看到她的色厉
内荏,迎面是热乎乎的急喘,又辣又香。

  「放开我,我,我喊人了!啊——」

  那女郎看王行之越靠越近,着了慌,大声娇呼。王行之一时心急,手脚都在
忙,干脆以嘴堵嘴,把她的声音堵在口中。

  「呜呜呜——」二人你躲我堵之际,走廊里响起脚步声,王行之几步蹑到栏
杆边,朝女郎一笑,白牙闪着光,继而矫健一翻,在女郎的惊叫声中没了身影。

  「幽兰生前庭,含薰待清风。清风脱然至,见别萧艾中。」王行之朝站在栏
杆边咬唇看着他的女郎挥挥手,哈哈哈大笑声中潇洒下台阶,做课间操去也……

  独剩女郎纤手抚丹唇,凭栏卓卓俏立,痴痴无语。

  他,是把我比作幽兰么?

   ==============================================

  要怎么把市里的视线吸引到这件事上呢?座椅上的苏蘅想起了自己的同学陈
玲。对呀,她身为省报记者,有时总编辑郭深虞的手下爱将,找找她,多关注关
注这事,深入挖掘一下,争取能发表在内参上。这可以算是阳谋了,苏蘅疲惫的
脸顿时有了神采,一看表已经六点,没什么事该下班了。

  回到家里,苏蘅推开门就闻到一股香气,勾得肚子越发饿起来,换好鞋到桌
前发现儿子已将晚饭做好,稀饭加菜十几碗,在桌上摆了个琳琅满目。儿子在挪
着菜盘,系着围裙,一脸殷勤。苏蘅妙眼一转,蹙眉想想今天下午接到的电话,
表情从吃惊到狡黠:「行行,你做了什么?今天这么乖?」

  「这——这个」,王行之呆呆看着妈妈丰腴而不失窈窕的身姿:「其实也没
什么——」

  「嗯——?」苏蘅拔高了声音,清澈的眼神变得严厉起来,英挺的剑眉,高
高的鼻梁发着母亲的凛凛威严,令王行之不由自主地低垂着头,小声坦白:「我
打架了。是为妈妈你打的!」

  「哦?」,苏蘅一松秀发,越发显得云鬓蓬松,脸上似嗔非嗔。其实她已经
从王行之的班主任那儿知道了所有事情。王行之就把在学校的一五一十都说了,
当然没有傻到字字尽述。苏蘅摸摸他的大头,风清云淡地笑笑:「没事,你的同
学也是气不择言,不是故意的。」

  「那不行!」,王行之斩钉截铁,妈妈装无所谓,可眼里有一丝藏不住的哀
伤:「妈妈你是最棒最好的妈妈,谁说你谁就吃拳头!」说完又牵起苏蘅的白玉
般的小手:「妈妈去洗洗脸,过来吃饭,我去把豆腐盛起来。」苏蘅笑吟吟的点
头,一脸幸福。

  母子俩排排坐肩挨肩,王行之不停地往苏蘅碗里夹菜,什么磨菇啊,虾仁啊,
豆腐啊,甜豆啊尽是一些她爱吃的,在苏蘅的碗沿堆的高高:「妈妈吃啊吃啊,
这豆腐我先把银鱼用阳江豆豉,葱丝、蒜片、姜米爆香,加上嫩豆腐,一点豆瓣
酱慢火烧,还有一点点的黄酒,老费劲了……」

  苏蘅尝了一口,豆腐烧的很入味,脸上巧笑嫣然:「真是好吃!」头亲昵地
顶了顶儿子的。「嘿嘿嘿。」王行之乐得没边,脑袋轻轻顶回去,母子俩说说笑
笑,吃得温馨又舒心。

  吃完饭,王行之收拾着碗筷,等收到苏蘅身边,突然叫了声:「亲亲!」这
一两天他老这样,苏蘅条件反射般嘟起娇唇,早被王行之啄了一口,得意洋洋而
去。苏蘅无言的呆立,心想完了,这下习惯成自然了。上次的「意外」之后,王
行之和她的关系好像更加融洽,儿子对她来说越发像个——小情人,让她时不时
心里发颤,脸发热。偏偏她是这种情况的引发者,这导致她无法有力的运用母亲
的威严。但同时,她也获得了女人所需的安全感和幸福感,被王行之搂着香肩上
街时,她心里作为母亲的虚荣心和作为女人的虚荣心,似乎合为一体,都得到了
满足。

  王行之平时有意无意的「冒犯」,在平时无微不至的关心呵护基础上,仿佛
都变成可以接受的他们这对母子间的亲密玩笑。让苏蘅在觉得不那么理所当然的
同时,却也没有让她觉得心烦厌恶,相反,她在得不到其他男人赞美,疼爱的时
候,儿子的倾慕之情,切切之语肯定了她作为女性,是成功的,有魅力的,骄傲
的。她潜意识里强烈的需要别人的肯定,无论是作为婚姻的失败者,还是官场上
备受挫折的孤立者。

  「妈妈,吃什么甜点?冰激凌还是枇杷?」王行之高声问道。

  「枇杷吧。」苏蘅优雅的坐在木椅上,拿起听筒拨了陈玲的电话——无人接
听。她一挑剑眉,拿出手机找到陈玲的号码,「嘟嘟」声响了许久,就在苏蘅想
要放弃的时候,耳朵里传来陈玲略有些急促的声音:「喂喂,你好——」

  「陈玲。是我。是不是打扰你了?」苏蘅听着手机里的阵阵喘息,心想陈玲
莫非是在运动。

  「没有没有苏蘅姐——啊,你好。」陈玲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古怪。

  「你在干什么呢?」

  「做瑜伽呢,姐。嗯哼——」又是一声媚人的轻吟。

  苏蘅无心分辨,把自己的想法和她说了,陈玲叠声应许,苏蘅道谢,说再见,
刚要挂断,就听见陈玲「啊!」的一声,苏蘅心一急,刚想询问发生什么事,又
听见陈玲娇滴滴的抱怨:「真是的,那么急干嘛啊,一点也不心疼人家的胸!」

  「原来她在做那种事!」苏蘅一下子反应过来,心如鹿撞,抓住椅子扶手的
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正踟蹰间,电话里又传出陈玲一声迫不得已的浪叫,像手
一般抓住苏蘅的心神,苏蘅无法再听下去,赶紧挂断:「这死妮子!」

  那边苏蘅兀自脸红心跳,这边陈玲和萧风战况正烈:两颗头交错的狂吻,以
舌渡津,满屋子都是「嗞嗞咂咂」接吻声和「窸窸窣窣」互相剥衣声,加上「吭
哧吭哧」喘息,男女交欢的气氛犹如添了细柴的灶火般燃起来。

  「啊」的一声娇哼,陈玲背对着萧风,鲜黄的裙片给一下撩到腰部,裹着黑
色裤袜的下半身一下子暴露无遗,令人惊叹的细腰,小巧紧实的臀部一下子让人
呼吸又急促几分。萧风看着躲在薄薄丝袜底下的嫩黄内裤,阴茎粗鲁的要争破裤
裆。其实陈玲因为没有生育过,臀部不算大,但柳腰细得硬是把女人美好的曲线
衬了出来,让臀部的曲线显得圆润诱人。萧风看到那透明裤袜已被香汗濡得半湿,
细直的腿朦胧有致,椽子一般直溜。萧风着迷的吸嗅着舅妈的体香,两手在舅妈
略显丰腴的腿股交接处游走抚摸,温热又光滑,细腻的手感令他流连忘返,形状
和手感都是完美的,白肉在黑丝的覆盖下,如同有致命吸引里的黑色毒药,任何
男性都难免沉迷其中。

  陈玲感觉自己外甥那热而宽大的手在自己两个微裂的半球上来来去去,上上
下下的挑逗,心里一阵悸动,呼出的气透着灼人的温度,全身的皮肤都被蚁虫撕
咬般痒得发狂,逼迫她不知羞耻的摇着娇臀,只希望拿手能来到两腿之间的那个
肥沃的贲起,在那揉捏安抚一把。萧风快手快脚地把自己的短裤跟內裤都踢掉,
两手勾住松紧带往下一剥,陈玲的裤袜带内裤统统离了皮肤,那茭白笋一样雪白
炫目的圆臀和大腿肌肤赤裸在空气中,发着淡淡的女人香,萧风一下子抱住眼前
的大白桃,像饿极的熊瞎子抱着玉米,又啃又吮,又吸又添。

  「别逗舅妈了——快来啊!」陈玲被欲火烧得发了昏,细腰难耐的塌下去,
风骚的把臀瓣挺得更高,像只急切于苟合的母狗。两瓣高挺分开的臀瓣收束往下,
是那水蛇腰,是那修长的脊柱沟,光在那里画了一条弯曲的线影,一直到肩胛骨
附近,多么令人称羡的背部。那带着湿热骚香的私处在一丛齐整的丰沃水草掩映
下,向萧风发着无声的饥渴的呼唤,萧风都看到它的透明垂涎了!

  萧风把紫澄澄的大蘑菇顶在陈玲不断蠕动的阴道口上,熟稔的分开柔软艳红
的阴唇,用力一捅,一下子借着润油油的水泽整个没入其中。

  「哦——」陈玲娇声颤颤,像被制服的乖母兽,得到了极短暂的满足。她的
两手抓紧红木椅的靠背,阴道里一层层的娇嫩的美肉将威壮的入侵者裹得紧紧,
绞缠不休。萧风舒服的低哼,深吸了一口气开始缓缓的抽送,缓缓的从陈玲的紧
夹的隧道中抽出,再全根而入,两个人都屏了息咬了牙,心神俱醉的体验那焦灼
的快感。抽到陈玲的水儿多得被阴茎挤得发出「咕吱咕吱」声,萧风才大肆鞭挞
起来。陈玲也开始扭动着她的妖娆之躯,天衣无缝地配合着萧风的紧抽急送,灵
活的柳腰随着节奏前后律动,将她的臀抬起或是放下,成熟的她知道怎样给彼此
快感。有时候她侧过脸来,萧风便会看到她咬着她的红唇,给萧风一个妩媚之极
的飞眼,赞赏他的强大和威武。

  在这不容于常理的亲密的接触中,萧风迷失了自己:「舅妈,你太美了,太
迷人了!」

  他的小腹一次次狠狠撞在陈玲肉肉的臀上,激起一阵阵波浪,呵呵的喘气声
和啪啪的肉体撞击声像鼓点一样越发快乐起来,上一次还未结束下一次已然来临,
他的阴茎就象是处在岩浆池里,带着轻微的灼痛,混着深入骨髓的快感。

  他拿手攫住陈玲的白臀,用力地捏着,阴茎毫无怜惜之情地尽根而入,像职
业的打桩机,每每抵达陈玲想要的地方,让她大声的叫喊。「啪嗒」一声,桌上
的相框倒伏于桌。挨着椅子靠背的立式酒柜里,各式的红酒香槟因倾斜而相互撞
击,「叮叮咚咚」一阵乱响。两人无视一切抵死缠绵,几分钟后,陈玲仰起雪白
的脖子,喉咙里开始发出含糊不清的嘟囔声,她甚至环过两只手来抓住萧风翘起
的结实屁股,使劲地把萧风向她身上推按,简直要把他整个人都塞到阴道里去!

  萧风知道舅妈的高潮即将来临,他开始了更快更有力的动作,直进直出无需
怜惜,陈玲勉力将她的娇臀挺抬起来,浑浑噩噩地迎接萧风的抽插,她的脸因为
充血而彤红,下巴靠在床单上,也磨得通红。

  「呃——」喉间挤出嘶叫,陈玲猛地挺起直了纤腰,她的美腿紧紧地并在了
一起,臀死死抵着萧风的腹部。她的头完全仰了起来,尖尖指甲也陷入了萧风的
臀肉中,给他带来痛楚。萧风感到舅妈的阴道里橡皮圈似地一阵急缩,抽动变得
困难无比,他正享受间,突然有一股热热的液体喷淋到他的龟头上,那样的出其
不意,令他像中箭的猛虎一般嘶吼起来,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到小腹,将浑身的快
感在无法控制的颤抖中,随着那一波急促的热流,离体而去,射进他永远的销魂
处……

  =================================================

  第二天中午,一个消息在县政府传开了,我市到了一个富有的海外侨胞,身
家极其丰厚,大概有了落叶归根的思想,想要回报家乡。这位华侨居然是岭东县
人,文革时期带着儿女搭船去了东南亚。他以前住的地方——苏蘅仔细看了看手
中的资料——就在自己家附近!常委会上县长唐志中神情尤为激动,如果能够借
此机会,用捐款将教育预算上的空缺填上,那正是再好不过的了,他的政绩也就
没有了瑕疵。

  当晚,苏蘅长发披肩,她天生丽质,淡妆足矣。她上身是宝蓝色真丝短袖上
衣,柔滑的布料贴熨着光滑的肌肤,让人想象那爱不释手的美妙触感。领口镶嵌
的宝石精致耀眼,却遮不住穿衣人的灼灼光华。胸前至腰间大方美观的褶皱将纤
细的腰衬的格外显眼,同时让人觉得有层次感,既耐看,又富有现代气息。腰间
乳白的宽腰带收敛胯骨,腰臀曲线尽显丽人风情,再加上一条简洁的白色铅笔裙,
干练鲜明,格外清爽,却又令人印象深刻。裙下是一对光洁紧致的膝盖,毫无赘
肉。小腿如鹤腿般直而长,乳白色的中跟鞋和腰带颜色相呼应,整个人看上去很
和谐优雅,高挑迷人。

  苏蘅下车,迈着款款的步子,到了【嫂嫂传】的门前。【嫂嫂传】是领导们
喜欢来的地方,菜色不多,样样精品。

  【嫂嫂传】分为东西两院,东院为饭厅,北边两间厨房,另一间是为门道,
有那朱门一对,「嫂嫂传」三个拙朴有致的子高刻于门庭上端,青砖为底,显眼
得很。院内置有鱼盆,鲤鱼池中游,水草水上浮,观赏食用两相宜。厅里青砖为
地,清净舒适。红桌红椅,碗,碟,盘,筷样样精美,造型雅致。

  大家在大门相迎,苏蘅鹤立鸡群,绰约风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唐志中看着
苏蘅,再一想家中大苏蘅两岁,天天赖在沙发上,小腹凸起,两腿叉开看韩剧的
老婆,心想真是人比人得扔!不多会,「滴滴」车来,门一开,下来个矮蘑菇似
的老头。头全秃,朝天鼻,两眼滴溜溜矍铄精明,裤子高到肚脐眼。众人纷纷上
前卖好,一片问候声中将他迎了进去。

  席上宾主尽欢,谈笑风生。原来这老爷子是岳飞后人,名为岳士麟,做橡胶
生意,庄园多多。老爷子显然对此次招待很是满意,脸笑得和那菊花似地。

  「菜来咯——」,这回端菜的不是这店主,换了个小妹继续。这个小妹大概
是紧张,放下菜要例行介绍菜名由来,却「吭吭哧哧」说不上来。老爷子笑笑,
缓缓看着菜说:「你们谁要是能够把这菜给我介绍好了,我呢,就为学校捐一座
大楼!」

  诸人面面相觑,唐志中和姬云飞相互一看,两人都皱眉摇头,苦笑不已。一
片沉默之间,苏蘅不缓不急的声音响起:「我试试看。」她的普通话发音标准,
字正腔圆,嘴角带着一丝优雅得体的浅笑:「这是炖菜核。」

  她看着岳士麟,以富有磁性的圆润低音娓娓道来:「您看,这菜选用南京特
有的矮脚黄青菜,菜叶短肥,色翠质嫩。制作时用长约三寸菜心三十棵,削成橄
榄形,交叉划成十字状。把鸡脯切成长一寸五分长,三分宽的柳叶形肉片,用蛋
清,淀粉,拌匀,分别入猪油微燥,等到菜叶呈鲜绿色,菜根白中透明,鸡片起
壳的时候捞起——」讲到这她稍微停了停,岳士麟脸上带笑,点头示意她继续。

  「这时候,要把菜心向外,叶朝内放入砂锅中排齐,上好的冬菇,冬笋,火
腿还有鸡脯片按顺序排成圆形,铺在菜叶上,放进各种调料后,炖沸再用文火焖
透,最后淋上鸡油,就可以上菜了。」苏蘅滔滔不绝,毫无迟滞,唐志中鼓掌笑
道:「想不到苏蘅副县长如此精通厨艺,令我们大开眼界啊!」众人都笑着附和,
惟独姬鹏飞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

  「呵呵,这只是赶巧了,我父亲最爱这道菜,也是他最拿手的菜。」苏蘅巧
笑嫣然,又红又白的手捂住小嘴儿,带着几丝红晕的娇顔愈发迷人,让几个男的
看得发怔。

  「好好好!」,岳士麟发出一阵极爽快的笑声:「一座士麟楼!」他豪气地
竖起食指,表示兑现自己的诺言。

  「老先生言出必行,敬您一杯!」姬云飞不失时机的举杯,桌上的气氛越发
融洽起来。

  「螯封嫩玉双双满,壳凸红脂块块香。」岳士麟起了兴致,手执筷子指着一
盘蟹问道:「谁能说出此句的来处啊?」

  苏蘅本想说是【红楼梦】里林黛玉诗里头的,可看诸人都答不出,自己敬爱
的姬书记也眉头紧皱,就没有开口。

  「老爷子真是出口成诗」,唐志中恭维道:「这个恕我等不知,但我记得唐
人卢纯说过:四方之味,当许含黄伯第一。古人不余欺也。」他讲话也文绉绉起
来。

  「你是?」老爷子意外的挑挑眉。

  「唐志中。」

  「不错不错。谁能说一个有关蟹的诗,我就再送学校两百台电脑!」老爷子
红光满面,志气恢弘。

  大家登时闭了嘴,一帮领导皆冥思苦想,可惜大家有关琴棋书画,山水日月
的诗句记起一些,独独咏蟹没有一句。

  苏蘅剑眉微蹙,杏眼微微眯着,片刻之后一扬眉,有了答案:「我记得李白
的【月下独酌】里,有这么几句:蟹螯即金液,糟丘是蓬莱。且须饮美酒,乘月
醉高台。」

  「好好好!」岳士麟叠声叫好:「酒仙把酒,诗,蟹融为一体,真是难得的
好句!这位苏蘅女士可真是思维敏捷的才女啊!」他看看苏蘅,那白玉一样的脸
喝酒之后,涌出红晕,好像抹了胭脂,遂又竖起大拇指赞道:「才貌双全,才貌
双全!」

  「班门弄斧,小女子愧不敢当。」苏蘅凑趣笑答,她看出来了,这位可不是
什么暴发户,还是有些儒商的感觉的。这时的岳士麟一脸书卷气,就连那可笑的
有着蝙蝠洞一般大鼻孔的朝天鼻也变得有文化起来,她又想起京剧脸谱中牛皋的
额头上不是就有两只蝙蝠么,蝠即是福啊!岳先生随身带福,能不发达么?想到
这她就要笑。

  老爷子对苏蘅甚是满意,唐志中始终觉得自己被苏蘅压了一筹,心想如果岳
士麟把捐赠事宜都交由苏蘅负责,那就难办了。姬云飞毕竟还是县委书记,他若
是一力支持,自己也不好插进手,拿款子填预算上的漏洞。便也开口:「听说老
爷子是岳飞的后人,想当年岳武穆精忠报国,一曲满江红名垂千古。」说罢他清
清嗓子,浑厚而感情饱满的朗诵起【满江红——怒发冲冠】来。

  众人赶紧停口,酒也不喝了,气氛变得肃穆起来,苏蘅看见姬云飞书记朝他
直眨眼,她就想起姬云飞对她交代的事情:岳士麟和市委书记刘新春是几十年老
友,只要苏蘅能让老爷子把负责款项使用的责任交给她,唐志中是不敢再施什么
办法的。当下善睐明眸一转,开口说道:「是啊,鄂王出师北伐、壮志未酬,这
首词写得令人扼腕,很多人欣赏写怀,我却更喜欢另一首。」说完,竟也吟诵起
来:

  「遥望中原,荒烟外,许多城郭。想当年,花遮柳护,凤楼龙阁。万岁山前
珠翠绕,蓬壶殿里笙歌作。到而今,铁骑满郊畿,风尘恶。兵安在?膏锋锷。民
安在?填沟壑。叹江山如故,千村寥落。何日请缨提锐旅,一鞭直渡清河洛。却
归来,再续汉阳游,骑黄鹤。」

  「岳老,恕我直言,我觉得感怀一词稍显直白了些,倒是登黄鹤楼有感充分
抒发了鄂王保国安民的情怀,带着一种深沉而有底蕴的血性,文才横溢,尽显儒
将风范。」她朗诵地感情真挚,富有感染力,最能引起共鸣。

  「哈哈哈哈——」岳士麟抹了抹眼角的泪,仰天大笑:「苏蘅小友,深得吾
心,深得吾心啊!」

  话音刚落,唐志中在一旁就给酒呛着了,粗着脖子咳嗽不停,额头上青筋冒
起老高,蚯蚓一般蠕动……                                                                                                   欲望与烦恼 二十六 (上)

  太阳真毒。大火球无时不刻地向大地射出炙人的光箭,连县政府外大槐树上
的蝉儿都没了声息。

  「你以为全岭东皆醉,就是你一个人独醒吗!嗯?!」办公室里,岭东县县
委书记姬云飞大发雷霆,脸阴沉的像无星无月的黑夜。

  始作俑者苏蘅站在姬云飞对面,低着头挨训。无数的委屈涌上心头,种种的
不如意化为一腔悲凉,苏蘅难过得别过脸,白白细齿咬着血红的下唇,竭力想把
满眶泪水忍回去。

  姬云飞看着苏蘅楚楚可怜的摸样,心一下就软了:「我说苏蘅啊,你是岭东
县政府的官员,不是刚毕业的象牙塔女生。反映情况有多种渠道,将岭东县的事
情通过内参捅到上层,造成舆论波澜,这是最不可取的方式,你若是县委书记,
县长,有这个一个副职,你会如何想?」

  苏蘅用手背拭泪,哽咽着说:「621事件就是一个脓疮,如果得不到公正
解决,对岭东县政府的信用和威望就是一个灾难。」

  姬云飞一挥手打断了她的话,声音越来越严历:「你要牢牢记住,你作为岭
东县领导集体中的一员,如此重大的决定只能是集体的声音,而不能由你来当英
雄。苏蘅啊,你的想法只能是个人的想法,只是自己认为正确的方式,一个人的
英明决定是极其危险的,你现在还有着个人英雄主义,个人英雄主义在官场中行
不通啊。还好郭老给我脸面,这报导被我扣了下来,要不然,哼哼——」

  「或许,在这件事上你的目的正确,但是你采用了一条错误的路线来实现你
的目的。」姬云飞说完,拍拍苏蘅的肩:「偷偷地进村,不要乱打枪,明白?」

  苏蘅听得姬云飞换了一副狡黠的口气,犹疑着抬起头,正碰上姬云飞狭长而
锋利的眼神,突然间明白了什么,挑挑英挺的剑眉,两眼亮如明月,冷若清泉。

  第二天又是个艳阳天。

  311车站,苏蘅和王行之并肩而站,看着大客车带着灰烟徐徐而来。车上
人不太多,但没有座位,苏蘅买了两张票后,见周围那些男人的目光都扫过来,
炙热的像利剑一般,就不好意思站在前面。拉着王行之走到车厢的最后面,那里
还松快一些,只是摆动得太厉害,去郊区的路况并不好,大客车的车况更糟,开
在路上一耸一耸的,随时都像要散了架一般,两人的身体就不停地东倒西歪。王
行之左手拉住吊环,右手紧搂着妈妈的细腰,谨防她摔倒,两眼灯泡似地瞪起,
把一直盯着苏蘅的一个西装男瞪地转了头。「你个老色狼!」王行之攒紧拳头,
看着西装男微霜的鬓发心里暗骂。他今天戴着墨镜,唇上别出心裁的粘着一块假
的厚厚一字胡,就跟七十年代的欧美A片明星似地。

  苏蘅原来不想儿子跟着来的,毕竟她这算是办公事,可今天周末,实在拗不
过儿子,只得由着他。

  她今天穿了一套纯棉印花短袖T恤加七分裤的运动装,加上直立干脆的马尾,
玲珑身段活力洋溢,显得帅气又干练。她带着相机,拍证据用的,此刻放在儿子
背包里。那天岳老爷子决定把捐款盖楼的事交由她负责,她就想正好一举两得,
拍一拍红磡小学的实际情况,不仅可以给老爷子看看;还可以去拍拍621事件
的家属,作为621事件的有力证据,这件事她还就管到底了!

  「云和乡,到云和乡了,下车的乘客注意了。」带着些微乡音的声音响起,
车上呼啦啦挤上来一大堆人,大部分是工人,有些还随身带着工具,原本就不宽
绰的空间更挤了,充斥着雄性凶厉的汗气,浓郁的脚气和微酸的体味。苏蘅与王
行之被挤到最后一排,前边一个老大娘起身下车,把座位让给苏蘅,苏蘅心疼儿
子,看看车上没有老幼孕妇,就想让王行之坐下,王行之心想我是男的,应当发
扬风格,硬要妈妈坐。母子俩正让着,大客车突然一启动,全车人齐向后仰,母
子俩顿时一起跌坐在位子上,王行之在下,苏蘅弹性十足的丰臀坐在他结实的大
腿上!苏蘅「哎呀」娇呼,就想站起,无奈人潮向后涌来,摩肩接踵,顿时把车
塞得满满,左边过道上一个妇人怀中男孩子的腿横在胸前,一时间站不起来。

  「喂喂喂,你怎么回事?踩我的脚!」车上争吵声不断,抱怨连连,一会又
有女的高分贝地叫喊:「臭流氓,把手拿开!」

  苏蘅一惊,心想算了,就在这坐着吧。转过头对儿子嫣然一笑,说道:「行
行,辛苦你当妈妈的座位吧。」说完看见儿子那假模假样的胡子,「扑哧」一笑,
混着兰香的热气喷了王行之一脸。

  王行之受宠若惊的点点头,扶了下苏蘅的细长腰,虽然隔着衣服,但还是能
感觉到妈妈那滑腻如脂的柔软。妈妈腻香饱熟的胴体尽在怀中,暄软软的臀肉紧
紧挨着大腿根!这待遇,给个联合国秘书都不换!王行之一脸的眉飞色舞:「没
事的妈妈,你要坐多久都行。」一边暗自想:要是永远这么挤就好了。

  「不用很久的,下一站到了就不会有那么多人了。」苏蘅看着窗外掠过的风
景回答。

  越接近郊区,路况越发差起来。汽车颠簸晃动,母子两人的身体就不可避免
地发生着摩擦。其他倒还好些,只是苏蘅的圆臀随着车磨来蹭去,碾压着王行之
的裤裆处,实在令王行之无法忽略感受。苏蘅那下半身薄款的运动裤哪里隔绝得
了温热的体温,一开始王行之还能勉强镇定下来,可是随着时间的延续,情况就
渐渐失去了控制。他毕竟青春年少,欲情一勾就起,一起就逃脱掌控。此刻他两
腿间的棍子如同从冬眠中苏醒过来的蛇,血液充溢其中,阴茎温度逐渐升高,体
积随之膨大。

  「要忍住要忍住!」王行之暗暗狠扭自己的大腿,想以痛觉掩盖快感,终于
棍棍儿有了停止发育的迹象。就在王行之要松口起的时刻,客车一跳,紧挨着苏
蘅臀部的上半个龟头狠狠被软热臀肉摩擦,整个茎身无可抑制的扬起!

  「不行了!」

  王行之艰难的挪移身体,想把棍棍儿调个方向。苏蘅刚想开口询问,转身同
时大腿分的更开,那棍棍儿就在客车下一个颠簸的同时,不偏不倚捅进苏蘅两条
浑圆的大腿中间,抵在她并紧像甜柿饼一样的大阴唇上,母子俩身子齐齐一颤,
一时都愣住了!

  偏偏这时车子陡然转一个大弯,瞬间王行之觉得龟头戳在一团热呼呼的软肉
里,甚至微微地陷进去,棍棍越发昂然激动起来,硬得如铁杵一般,随着公车的
摇晃,左冲右突。

  苏蘅一下明白发生了什么,难以置信的睁大杏眼:「行行,你!」阴部被儿
子抵得直往后缩,她着了慌,红润脸颊一下子变得煞白,胸部随着急促的呼吸而
起伏,她失神的双目左右急看,先是试了试发觉脚离了地,怎么也站不起来,她
不敢妄动,腰肢完全扭向后来,望着王行之,张开小嘴却说不出话。

  王行之两手紧紧搂着苏蘅平实娇软的小腹,不让她前挪后动。他感觉到妈妈
的股肉倏地有力收紧,似乎要抗拒这外来之敌,却夹得他美不可言,几乎就要魂
魄尽失。

  苏蘅臀部那几下扭摆让快感也加倍的刻骨铭心,和亲身母亲的性器官虽然尤
隔着几层布料,但冒犯乱伦禁忌的紧绷欲裂的快感混着青春不顾一切的冲动,让
他的双臂像铁箍一样把苏蘅丰腴成熟的女体向怀中搂,借着车高高低低的震跳,
自己硬梆梆的茎身和苏蘅的热融融阴阜贴的更紧,蘑菇头也刺得更深。

  他两眼紧闭,心中只想着再来一下,再来一下我就放开妈妈,龟头却递来无
尽的快感,揉合着一丝愧疚之心,其中的销魂滋味,难以言表,让他上了瘾,不
由得想要更多的挨挤,包裹,冲撞……就再来一下,真的只要再来一下!他不断
重复连自己也无法蒙骗的诺言,做着世俗最不容忍的事——亵渎亲生母亲的美妙
肉体!

  「喔!我的妈妈!」终于,在一道土坎引起的震动的帮助下,深埋在苏蘅臀
缝里的茎身达到欲望的顶峰,强烈地喷薄,脑中一团浆糊的王行之发现自己的裤
裆里也是浆糊一团……

  在潜意识里,母亲总是善于找到为自己的儿女开脱的理由,即便那是滔天大
错,此刻甩下儿子走在山路上的苏蘅亦是如此。她是单身母亲,儿子是她最重要
的意义所在。这时她心里不停地想:天气太热,车上实在太挤了,要不然,决不
会发生这种事。

  儿子对自己是有些幻想,可是男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恋母情结。景卿姐不是说
了吗,这时候的青少年由于性荷尔蒙分泌,激情若无法排遣,一受刺激生理冲动
就会突然爆发,就连自己也无法控制。何况刚才那种姿势——她的两颊被酡红涂
醉,腿间至今还微有湿凉,好像是自己的作为女人的生理反应。

    苏蘅羞赧地勾了雪白脖颈,她也不是无动于衷呢!把自己藏在心的角落那一
丝不堪的想法从脑中抹去,苏蘅又想到何况自己前天还和儿子接吻——儿子是不
是误会自己挑逗他呢?想到这她心里不知怎的有了一股愧疚的心情,原谅了儿子
的行为。苏蘅踩着碎石,一转头看见儿子垂着头在后头小心翼翼地跟着,一脸彷
徨,可怜兮兮,她的心变软了,想起自己生病时儿子备至的关心和他为了开解自
己故意扮傻逗乐,轻叹口气:算了算了,多大的事。再仔细一瞧,那块假胡子居
然还顽固地贴在儿子唇上,不伦不类,滑稽可笑。

  「行行——」,苏蘅脆生生叫了一声:「你过来。」王行之身体一震,停了
一会才手足无措的走过来,眼始终看着地上,仿佛那里有块金子。

  「哎呀!」苏蘅知道他抹不开面子,脚下一软,假装要跌倒,王行之风一般
刮过来,眼疾手快地扶住苏蘅的手臂:「妈妈你没事吧。」

  「妈妈没事——臭小子!」,苏蘅扭了一下王行之腰间的肉,她的面色早已
缓和,偏偏压低声音装作凶狠:「知道错了吗?」

  「嗯。」王行之乖巧的点点头。

  「妈妈渴了,给妈妈拿水喝。」苏蘅目光逡巡着找坐下的地方,王行之早已
在一块树荫下铺好了布块,又扶她坐下,从背包里拿出两个保温瓶:「妈妈,你
是要喝凉的还是热的?」

  苏蘅抿嘴浅浅一笑:「温的。」

  王行之拿瓶帽当杯子,把两瓶水兑好递给苏蘅。

  「以后可不敢了,知道吗?」苏蘅接过水抿了几口,声音和蔼中带着严厉。

  「我知道,妈妈你太漂亮了我忍不住。」,王行之诚恳的说抱歉:「妈妈对
不起。」

  「好了好了。」苏蘅说完站起身,看着青翠的山林。想不到玉成乡离主干道
这么远,车上的售票员说大概要走一个半小时的山路,这才走了近一个小时,她
平日终究疏于运动,锤锤大腿肌,锤锤腰背,真是酸得很。想致富先修路,唉,
看来唐志中县长先完善交通的做法还是有些道理的,苏蘅心想。

  「妈妈我背你。」王行之把背包反挂胸前,趁苏蘅沉思的时候蹲下身子把她
扶着腿背起来,苏蘅一双柔臂勾住儿子强壮的脖子。

  「你不累吗,行行?」苏蘅感觉儿子长成一座大山,能够撑起许多负重。

  「嘿嘿,不累,妈妈你是个轻若鸿毛的大美女。」王行之沉稳的走着,他平
时和萧风一踢就是三四个钟头的足球,周末的时候踢完还要去练长短跑,回家还
得做点负重练习,这点运动量他还真不觉得有什么。

  「好啊,轻若鸿毛,这么说妈妈在你心里不值一提咯?」苏蘅舒服的在儿子
宽大的背上休憩,儿子的体温让她既亲近又有安全感,遂开起母子间的玩笑。

  「不不不,母亲大人您在我心中重如泰山重如泰山!」王行之咧嘴而笑,一
颗颗汗珠顺着人中滑落至口中,真咸,可他心中挺乐呵,挺甜蜜的。


          欲望与烦恼 二十六(下) 

  苏蘅和王行之在一条狭窄的土路上走着。王行之搀着妈妈,仿佛她是三岁小
孩。两人的脚步声中夹杂着路边碎草的悉簌声响,颜色青白的路面上叠印着数不
清的花瓣蹄印和半圆蹄印,各色的粪有的像干萎的苹果,有的像被啃过的薄饼,
那稀拉拉瘪瘪的黑豆似乎是羊儿们的遗留物。

  「应该到了。」苏蘅手搭凉棚,看着掩在树中的村落,丰饶的丘陵峰峰绰约
有致,夕阳铺陈了一片金黄,真是壮美啊!

  村口稀稀拉拉站着些人,走近了便有一个老汉迎上来,殷勤问道:「两位是
来写生还是旅游?我家便宜的很,四十快一晚。」苏蘅看他朴实的脸诚挚热情,
皱纹纵横交错,让人觉得质朴可信,点点头:「好吧。」

  「张开口除了吃喝还要笑,

  一闭眼都在黑里就睡美。」

  苏蘅觉得这个贴在门边的对联实在是意味隽永,就不由得多看几眼。这是一
户普通人家,进了院门,老汉就喊老婆烧开水,说城里的讲究不喝生的。高大的
老婆婆把开水端来,老汉打开柜子抓了一把冰糖放到碗里,看着苏蘅母子俩痛痛
快快的轻抿一口,脸上舒意的笑了。苏蘅发觉水是温的,解渴得很,感激地看了
老婆婆一眼,说谢谢。

  忙完这些,老汉就坐下聊起来,什么李家的为了治病,把自家的椽子拆了卖
钱;王家的老光棍穷得四十岁才娶了个女人,那女人带了三个孩子,热闹得很;

  老陈家的儿女争家产打起来,把老陈气病了。

  「想不到乡村里还这么苦。」苏蘅叹道。老汉说以前生儿子是老蒋的,现在
生下的儿子姑娘都是城里人的!又说妹子苦瓜不苦怎么叫苦瓜呢?

  苏蘅就觉得肩上添了很重的担子,自己该做的要做的还有很多。等他说完,
又问了问村干部乡干部的情况,老汉一顿,问道妹子你是领导干部吧?苏蘅不置
可否,老汉接着说我看你就不像是一般的干部,你要往那群村干部里一站,那就
是土豆筐里的苹果,鸭群里的天鹅呢。把苏蘅逗得笑起来。

  王行之坐不住了,和苏蘅说了声,独自出去乱走。沿着河翻过几道丘,看到
一座黄土坟,低矮简陋。竖直的碑石后边似乎有个恍惚的黑影,发出「呜呜呜」

  的声响,听起来像狐狸的兴奋鸣叫。王行之低着身子走近,那动物早跑了,
王行之一看碑上仅刻着「去病」二字,隶书写成,凄惨悲凉。他想起自己的偶像,
那封狼居胥的十九岁的霍去病,心潮起伏,双手合什拜了拜,幻想自己有一天也
能像他一般,有气敢任,闻名天下。

  正神思不属间,王行之突然听到一声低吼,他吃了一惊,抬头一看,我的妈
呀!一只似狼似狗的野兽就伏在他的几步外,青色的毛发,张开的血口龇着利牙,
腹部贴着草地,肩宽腰窄,大眼冒着野性的凶光,狠狠地瞪着他!王行之慌得四
处找石头,偏偏只有一地的野花青草。他看着那四条修长有力的腿,心想跑是跑
不过的,正急得不行,突然想到刚才就是这东西在碑后打转,眼角扫到碑上的字,
急中生智的对着野兽喊道:「去病去病!」

  那野兽眼里多了一些困惑的神色,耳朵支楞起来,脖子伸得老长,粗粗的尾
巴尖来回动。王行之去病去病叫个不停,那野兽眼里竟露出依恋的光,柔柔的扫
了王行之一眼,转身而去,王行之才发现自己浑身都湿透了,赶紧往回走。

  在老汉家吃过晚饭,苏蘅就想洗澡。可这户人家连洗澡间都没有,更别提什
么热水器了,只得拿自己带来的毛巾擦脸擦手,她看到外头天已经黑透了,儿子
王行之白天走得累乏,睡得正香;再仔细聆听,对面房间老汉夫妻的说话声依旧
听得见,她抬头看着繁星璀璨,就想出去走走。

  夜静谧肃穆,弦月冷冷勾在天的一角,一张看似吝啬的瘦扁脸,偏偏把大地
都浸在莹白月光里。成熟的麦被沉甸甸的穗压弯,由内而外的喜悦。松树肃然挺
立,卫士一般默然不语,针状叶子蘸过水银一般,汩汩生辉。苏蘅站在田埂上,
周围的麦香松香泥土香聚过来,散开去,待到玩腻了,便相互嬉笑着,扭成麻花
状;或组成黄绿相间的飘带,悠悠起舞。

  夜虫压根就受不了静默中的别扭,感觉气氛到了,便在令人微醺的夜香中卖
力的摩擦起坚硬的翅膀,娴熟用起那像锉样的短刺,像刀一样的硬棘——左右两
翅一张一合,相互摩擦,振动起来。先是寥寥几声,犹带着几分羞怯的试探,随
后大家都按捺不住蠢动的心,「唧唧吱、唧唧吱」在沁凉的月色里此起彼伏,互
相应和。

  苏蘅俏立星空下,白嫩皮肤散发出一种莹莹的光泽,玉做的一般。夜风徐徐,
她素手一拢柔发,眯了眼轻声漫吟:「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
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

  回到房里,苏蘅又洗了脸冲了腿,静卧床上,很久不能入睡,她是个爱清洁
的人,一天不洗澡就觉得全身不自在。又想到今天走了许多路,背上顿时起了一
阵痒。她忍耐不住,小心翼翼起身,到院子里地井边打了两桶水,一试,温温的,
很是舒服。换盆端到房中,走到王行之床前低声唤了唤,毫无反应。苏蘅轻轻一
笑,连灯也不开,就着月华的清辉轻手轻脚把自己褪的只剩内衣裤,洗涤起来。

  苏蘅三十二岁,正是女人风情最盛的时刻,丰腴的身躯如同熟透的果实,散
着媚人的气息,虽然还穿着内衣裤,那妩媚诱人的风韵在不能尽览的遗憾中,更
加显得诱人无比。她虽然是个公务员,可平时爱好锻炼,那浑圆的肩和紧致的腰
身,修长结实的腿,使得娇躯在柔美丰腻中,另有一股子英姿飒爽的婀娜。

  苏蘅仔细濯洗,心中舒适无比。她原先就想洗洗腰背,这时却停不下来了,
想要彻底洗一番。转头看看儿子靠外的睡脸,苏蘅把胸罩解下,那一对白嫩饱满,
大小适中的翘乳登时弹跳而出,乳尖因为触到冷空气而变硬,翘得更高了。苏蘅
做贼似地快速而轻柔的擦拭,再回头看看儿子,沉沉而睡,她左思右想,终究忍
不住,索性脱下内裤,露出丰耸浑圆的臀和坚实平坦的小腹,那迷人的维纳斯之
丘像对半剖开的白梨,光华玉致,让人想起那「造就罗丹」的卡米尔。

  苏蘅此时正拿起另一条毛巾,缓缓擦拭腿间的私密之处。快结束之时,忽然
屋外头起了一阵风,月亮登时隐没云后,随后「啪!」的一声响,窗户突然关上,
苏蘅吓得一跳,拿毛巾掩住自己的腿间羞处,屋里伸手不见五指,也不知儿子醒
了没有。

  「行行,行行?」苏蘅轻声试探,王行之没有回答,苏蘅手摸到干净的内裤,
快手快脚换上,蹑手蹑脚就着微曦的星光走到窗下,踮脚关窗。如水月光重新洒
进屋,王行之的眼贼光四射,恰巧看到妈妈踮着脚尖,拉直身体。喔!那腿儿并
得紧紧,光洁白净;耸翘的圆臀儿包着一条内裤,脂肉分外的嫩白光滑;腰儿纤
长柔韧,扭得美极了;最销魂的是,在臀腰之间,有一对可爱至极的肉窝窝,仿
佛是酒窝挪到了这里,小而深,如同水波中的旋涡,瞅得他眼都舍不得眨一下。

  苏蘅搭了窗勾回来躺倒床上,不久就想起均匀的呼吸声,苦了王行之,一夜
翻身不知翻了多少遍。

  第二天,母子俩在村民的指引下来到红磡小学,这个学校离村有些距离,在
大山脚下。孩子们去了宗祠上课,诺大的学校荒芜寂寞。苏蘅与王行之走走停停,
苏蘅拿相机「咔嚓咔嚓」拍了几张。塌方的墙,斑驳的门,生锈的铁栓,带着裂
缝的柱子,砖块瓦砾堆了足有一层楼房高。王行之心惊胆跳,一步不拉的保护着
苏蘅,剩下的砖都是碎砖,好的估计被人捡走了。

  「吱吱吱吱!」两只两只短尾巴的、脏兮兮的灰鼠从脚边窜过,苏蘅吓得叫
起来,王行之抱住她,灰鼠并不怎么吃惊地望他们一会儿,消失在洞里。

  「还要照吗,妈妈?」王行之看着脸色发白的苏蘅,苏蘅点头,两人来到唯
一完整的教室里。王行之看苏蘅低头拍照,他依然听得见老鼠在某个角落窸窸窣
窣,搅得石沙哗哗响。王行之侧耳听着,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正惶恐间,讲
台正对的一面墙出现裂缝,整面墙体迅速变得歪斜,就要倾倒下来!他一瞬间觉
得时间静止了,一切都变得忽远忽近,四周静极了,他的心脏像水泵一样把血液
输送至四肢,砰砰直响。

  逃啊!这是他的第一个想法,他怕死!怕极了!可朝门口飞出一大步的他转
头一看,妈妈依旧呆立在讲台下,似乎毫无所知!王行之一声嘶吼,恐惧像渺小
的虫豸一般飞散,他猎豹似地飞身扑向苏蘅,右手护住她的后脑勺,左手垫在她
身后,把她压倒在地,死死抱在怀里。就在这一刹那,整面墙哗啦啦倾倒,呛人
的灰尘腾起,王行之背上挨了几下,强忍着没出声。

  幸好两个人靠着水泥制的讲台,大的石块砖头没砸到身上。苏蘅眩晕中睁开
眼,恰好看到天花板上的水泥块摇摇欲坠,就要呼啸而来!苏蘅来不及尖叫,抱
住身上一百三十多斤的儿子往讲台内一滚,把他压在身下,像老母鸡保护鸡仔一
样掩盖住王行之的身体,王行之透过涅白的尘灰看到一大块石头往苏蘅头上直坠
下来,鼓起一股劲,一挺腰一翻身再次把苏蘅压在身下,把她的头搂在胸口。与
此同时,偌大的水泥块狠狠地撞在讲台的边缘,距离王行之那毫无保护,裸露而
脆弱的脑袋只有几厘米!泥块像碰到礁石的浪花一般四处飞溅,然后水泥块砰得
弹开打着滚儿,划着曲线栽到离母子俩半米外的地上。王行之只觉得脑袋上挨了
一下狠的,眼一黑登时失去知觉……

  也不知昏了多久,几分钟,几小时?王行之张开眼,觉得头轻脚重,脑后闷
闷的疼。他定定神,就看见妈妈哭红了眼睛鼻子,在他身上清理着碎石和泥块。

  「妈妈——」王行之声音虚弱。

  「行行!」苏蘅惊喜的一扭头:「你终于醒了!妈妈当心死了!你要是出事
了,妈妈也——」说完泣不成声。王行之看到苏蘅脸上黑灰相间,被泪水冲了两
道小沟般的泪痕,柔嫩的嘴唇也破了,就想抬手摸摸她的唇瓣:「妈妈,你嘴巴
疼么?」

  「妈妈不疼——行行你脑袋疼么——」苏蘅情绪激动,一时哽咽的说不出话
来。王行之左右一瞧,他们还在讲台底下狭小空间内,苏蘅用木头和砖块支撑加
固有些裂缝的讲台,两人都没受什么伤,不过四周都是瓦砾砖块,看来是挖不出
去了,王行之心有些凉,偏偏转头看着苏蘅,攒住她冰凉细滑的手,挤出笑容:
「妈妈我们一定会出去的!村里人会来救我们的。」

  苏蘅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行行,都是妈妈害了你。你要是不跟来就好
了。」话未说完泪如雨下。她自责不已,心如刀割。儿子在危难之时的举动让她
切切实实感受到男子汉的无畏和坚强,她小心翼翼的抚摸着王行之的头发,又骄
傲又内疚。

  「没事的妈妈,我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呀。」王行之正安慰妈妈,忽然听
到几声渺渺的狐狸叫,咦咦哦哦。王行之猛地坐起,大声呼唤:「去病去病!」

  然后他就听见沙沙的细碎脚步声越来越近,真是去病!王行之亢奋起来,不
顾一旁苏蘅的惊异表情大叫:「去病这里,这里!」接着就从不远处传来石子被
扒拉的声音,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呜——呜——」犹如犬一样透着委屈和焦急
的呜咽。

  「去找人去病,去找人!」王行之兴奋的发出指令,听得那轻捷的脚步声越
来越远,心里一阵欢喜,松了口气。他本来就疲惫不堪,强用力气之后,又觉得
眩晕感一阵阵袭来,看着妈妈迷惑的脸,他想我要保护妈妈一辈子,不惜一切!

  「妈妈亲亲!」王行之脸上浮着笑意。

  苏蘅毫不迟疑的吻了他的脸,「这里。」王行之撅着唇,「啵」地一下,苏
蘅的唇蜻蜓点水般碰触儿子的。

  「妈妈我爱你!」王行之定定看着苏蘅,眼里布满晶亮亮的情意。

  「妈妈也爱你行行!」苏蘅疼爱的抚摸儿子的脸。

  「不是那种爱,是那种男人对女人的爱!」王行之一脸严肃。

  「妈妈我愿意为你献出生命!」王行之像个战士一般发出诺言。

  苏蘅仿佛第一次认识王行之一般,眼里带着从未有过的迷惘和疑惑。她本来
还以为这是句玩笑话,可儿子刚才奋不顾身的举动烙印般刻在她心里,她又觉得
不能把儿子的话完全当做孩童之语。男人对女人的爱,这时儿子该对妈妈说的话
吗?苏蘅一时间怔怔看着儿子,竟无话可说。

  「妈妈——你要答应我,出去以后,要做我的女朋友——」王行之断断续续
的努力讲话,眩晕感像网一样罩着他,眼皮千斤坠一般沉重。

  「行行,你怎么了?说话啊,快说话啊,醒来啊,别吓妈妈啊!」苏蘅慌了
神,平时冰雪聪明,冷静镇定不翼而飞,只是大声叫儿子的名字,慢慢的哭出声
音:「好答应你,妈妈什么都答应你!」

  「嘿嘿——说定了。」王行之艰难无比的挤出几个字,再次晕了过去,偏偏
还咧着嘴角,大胜一场的将军般得意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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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望与烦恼二十七

  「两年前,不,一年半前我跟她都是乡长。现在呢,她高高在上,跟自己的
地位简直是天差地别。就像唐志中,承他瞧得起,还把自己当高中同学,帮持一
把,可是他也一步一步高上去,现在自己要仰攀的又多了一个,再也不能如同从
前那样了。」玉成乡党委书记林荣华狠命抽着烟,差点一脚磕在台阶上。

  「干你妈!」他抬脚想狠踢台阶,刹那间又颓然叹了口气。还是上头有人好
啊,他忿忿不已,要是没有姬云飞那个老色狼,苏蘅你个娘么岂能一脚登天?你
个娘么岂能次次在常委会上提出要把我整下台?真他妈操蛋!

  林荣华勾着头闯进岭东县赫赫有名的蓬莱饭庄,连菜单也不需瞧,对着服务
员大声喝道:「老样子!」

  「好嘞林书记!」男服务员一看到他,脸上赶忙堆起了笑。

  一会菜就陆陆续续上来了,四个冷盘先到。接着是酱牛鞭,焖驴宝,醋溜腰
花,再后是炖鹿尾和爆羊肾,还有一锅杂碎汤。中医自古讲究以形补形,那脏器
疗法不消说,真真深入人心。林荣华点的菜都和他的兴趣爱好相差不远。他在乡
里是有名号的,唤作三花采。只因他仅用三个月,就把乡里有名的三朵亲姐妹花
统统骑到胯下,甚是了得。有那凑趣的询问滋味,林荣华仰天长笑,曰:「大姐
奶大,二姐喉深,小妹逼紧!」说罢扬长而去,一时间在乡里传为佳话。

  此刻他风卷残云般扫荡各式补品,腰间手机响了,他一瞧号码,是武装部的
老何,他摔筷子,一接电话就吼道:「娘的你不知道今天是我大补的日子吗?」

  「……什么?困在里边了?」林荣华一下子站起来,椅子啪得倒在地上。

  「……你确定是苏副县长?」林荣华脸上浮现阴晴不定的表情,左眼下的横
肉直跳,像是在做艰难的决定,过了一会他吸口气徐徐说道:「在没有良好救援
条件之前稍安勿躁,以免酿成更大的祸,等我回去再说!」他坐下继续进餐,没
吃几口终究忍不住又掏出电话,找到县长唐志中的号码……

  「……是是!唐县长,我马上去办,马上去办!」林荣华大脑门上都是汗,
挂了电话一边拿包,一边不忘将食物打包带走。

  「狗男女肯定勾搭到一块了!」他嘴里骂着却不敢怠慢。「方正有的是机会,
臭娘么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林荣华骂骂咧咧地钻进桑塔纳,一边打电话给乡
镇武装部一边开走了。

              == == == ==

  五天后,岭东医院。

  苏蘅进病房看到王行之在做深蹲,就恼了,心疼又气急的数落他不懂爱护身
体,王行之暗笑妈妈大惊小怪,嘴上却乖巧地顺着苏蘅的意应了。末了,苏蘅从
不锈钢提锅里拿出中午饭,脸上带着舒心的笑意:王行之下周就可以出院了,除
了左肩扭伤和右手手面的挫伤,已无大碍。医生昨天看了检查结果,对他的恢复
力惊异不已,皮肉伤俱已结痂,说可以正常饮食了,就是还要观察几天。

  「来,行行,这几天清粥吃腻了吧?妈妈包了你最爱的——鸡肉蘑菇馅的饺
子。」

  苏蘅端出保温锅内的饺子,放在桌上:「趁热吃吧。」王行之右手执筷嗷嗷
吃了两个,真香!眨眨眼想到什么,停下了。苏蘅正想问是不是不合口,王行之
抬头看着妈妈,古怪的笑道:「妈妈,你亲口答应要做我的女友的,我要你一边
叫我行行哥哥,一边喂我。」说完放下筷子,期待又兴奋地看着苏蘅。

  「你!」苏蘅一愣,作势欲打,王行之躲避之下哎哟出声,苏蘅以为扯到伤
口,关切的问道:「行行你疼不疼?」

  「叫行行哥哥,否则我就不吃了!」王行之赌气的把脸一转,恨恨道:「还
说要我说话算数,自己呢?」

  苏蘅看到儿子鼻挺的鼻梁和浓浓的剑眉,痴痴地想儿子真像我,生气的时候
都一模一样。眼睛掠过白色的绷带,又想起那时候的王行之奋不顾身保护自己的
样子,心潮澎湃起来,鼻眼酸涩地要落泪,赶忙拿手背擦了擦眼角,柔声道:
「好好好,妈妈听你的还不行吗?」说完俏脸上带了讨好的笑容,夹起一个饺子
递到他嘴边,用了软绵绵甜腻腻的声音唤道:「行——行——革——格——吃饺
子啦。」。

  「哎——」王行之大喜过望,晕乎乎的转头应道,眼笑得和虾米似地,嘴角
傻啦吧唧地要裂到耳根子上,早被苏蘅塞了一个饺子。

  苏蘅秋波如水,一脸慈爱地看着他吃完,又夹了一个饺子:「行——行——
革——格——再来一个。」她在儿子面前本来就格外温柔,这时候更是如同圣母
一般,圣洁纯净。

  「哎——美眉真乖。」王行之胆大包天得寸进尺,苏蘅左右看看无人,松口
气拧了一下他的腰,嗔道:「吃你的饺子吧!」语毕善睐明眸羞中带怒地白了他
一眼,粉嫩的面颊浮起一层不易觉察的红晕。王行之看见苏蘅从母亲的安详转为
情人般的薄怒,风情无限,登时从骨髓里往外发着酥,浑身更是起了一层的鸡皮
疙瘩。哎哟,我的妈妈哟,你真是太迷人了!真是太有成就感了!

  「刚才不够娇嗲,不算。妈妈再来,啊——」王行之张大嘴,像待哺的雏鸟。

  苏蘅无法可想,只得俏俏地瞟了王行之一眼,含嗔还甜道:「行——行——
革——格——再吃一个呗。」

  「哎——我美丽的乖妈妈。」

  「革格再吃一个呗。」

  「哎——我可爱的好妈妈。」

  「再来一个。」

  「哎——我最亲爱的迷人妈妈。」

  母子情融融意绵绵的你呼我应,你喂我吃,四目相交,各自心甜。等好容易
把饺子吃完,苏蘅已经被王行之深情地赞美了二十几遍,她耳朵里尽是儿子的虔
诚情话,竟也被王行之叫得心儿通通乱跳。想起王行之在生死瞬间的拥抱和坚定
如铁的眼神,心思一下子模糊起来,忘了他是自己儿子,竟初恋少女一般含嗔乜
了王行之一眼道:「花言巧语,留着对你老婆使吧。」说完自己察觉到话中的酸
味,娇晕满面,低了眼帘不再说话。

  王行之出生到现在,第一次看见妈妈花季少女般的娇羞,不由得心醉神迷,
凑近苏蘅小巧晶莹的玉耳边,温柔至极的把几缕垂下的黑发拨到耳后,压低声音
道:「赞美妈妈,天经地义!妈妈你就是我老婆!」

  苏蘅触电一般身体猛地一颤,王行之湿热的口气直往她耳朵里钻,痒得她缩
起脖子,发出一声呜咽,如慕如诉。王行之牛犊般与苏蘅额头抵额头,母子俩同
时闭口,耳鬓厮磨,心有灵犀般一齐享受起那尴尬又暧昧,亲情混杂爱情的滋味
来。

  许久……

  「行之,我们又来看你了!」唐明月的大嗓门从走廊传进来,紧接着是巴夏
桑提醒她这是医院别喧哗的声音,母子俩头一分,苏蘅抬头看看腕表,对着王行
之说道:「行行你等会睡一个午觉,妈妈下午有会,三点半就回来。外婆等会就
到。」

  王行之点点头,啄了一下近在咫尺的粉唇说是吻别,「小坏蛋。」,苏蘅轻
笑着起身开门走了,王行之看着妈妈风姿绰约的身影,心里甜滋滋的。

  过了一会,萧风带着唐明月,巴夏桑进来了。

  「行之,今天觉得怎么样?」萧风放下水果篮,一脸关切地问道。

  「挺好的放心吧疯子。」王行之笑着看巴夏桑和唐明月用新买的花取代旧的,
唐明月转头仔细打量王行之片刻,喜道:「双目有神脸色红润,不错不错。」说
完啪啪啪鼓掌。

  巴夏桑走到床前嬉笑道:「行之,我家明月近来吃睡都不香,为你消得人憔
悴,想好要怎么报答她了吗?」

  「那自然是以身相许了。」萧风眨眨眼,调皮的插嘴道。

  「不许多嘴!」唐明月跳着揪萧风的头发,奈何他长得太高,揪不着,唐明
月细牙发痒,真想咬萧风两口解恨,攒起小拳头,瞪起本来就大的眼,龇牙咧嘴
怒视两人,可惜那一张小脸宜嗔宜喜,白里透红,实在和想要表达的情绪划不上
号,更达不成吓唬人的目的。

  唐明月捂住脸,从指缝可以看到她的脸皱成一团,声音带着哭意:「你们取
笑我,人家没那种意思的,真的!呜呜呜……」

  萧风和巴夏桑对看一眼,吃惊中带着歉意,齐齐走上去安慰,唐明月扭扭肩:
「讨厌你们,走开啦,走开啦!」

  萧风看着王行之无奈地撇撇嘴,和巴夏桑一起走了出去,门啪嗒刚关上,唐
明月就把手一放,王行之一瞧,一丝眼泪都无,就是面容有些红。

  嘿嘿,把他们骗走了!我厉害吧?唐明月咧嘴笑,露出左边的小虎牙,娇憨
中带着骄傲的对他比了一个V,傻模傻样。王行之下雨天的蛤蟆一般张嘴看她,
无语中。

  唐明月得意的笑着,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粉红色的保温锅,吞吞吐吐的问:
「行之你吃饺子么?」王行之只吃了六层饱,看着唐明月殷勤的笑脸点点头。唐
明月明眸皓齿登时放着骄阳般的光,整个人亮堂起来,小媳妇似地拿出自己做的
蒸饺,甜丝丝的问道:「行之我记得你最爱吃鸡肉蘑菇馅的,对吧?」王行之又
点点头,唐明月雀跃不已,叫道:「太好了!」话音未落门就被推开了,萧风和
巴夏桑两颗脑袋探进来,看着唐明月贼笑不停。

  哎呀!又上当了!唐明月羞得不知所措,挥舞着小粉拳懊恼不已,使劲跺了
跺小脚,怒道:「气死我也!」

  两人这才志得意满的奸笑着离去。

  「来,行之吃饺子。」唐明月乖巧地夹起饺子,羞怯怯靠近王行之的嘴边。

  天啊,行之的细胡子很好看呐。唐明月目光迷离。王行之一口把饺子吃到,
嗯,比妈妈做的还好吃!

  「好吃吗?」

  「好吃!想不到你的厨艺这么好!」王行之有些意外。

  「嘻嘻嘻,喜欢的话我以后天天做给你吃!」唐明月快人快语,话收不回,
羞得她双手捂脸不迭,那两根筷子脱手飞打在王行之脸上,疼得他叫起来。

  「呀呀——对不起。」唐明月小脸哭丧:「我总是冒冒失失的。」

  「没关系。」王行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头。

  两人把饺子吃完,王行之摸摸鼓胀的肚皮:「走,出去到花园走走。」

  到了花园,少男女并排躺在柔软的草上,王行之恹恹欲睡,眼一下就闭起来,
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唐明月偷偷靠近王行之,呆呆看着他的睡脸,神情无限温柔。

  「唔——真好睡。」半个钟头后王行之醒过来,坐起,嗯,神采奕奕。

  「咦?这是什么?」他拿过眼前的小本子,一瞧唐明月躺在一旁正睡得香,
打开硬皮本,会不会是日记呢?好奇一翻,扉页写着一段大如斗的字:你是照在
我青春之树上的第一缕阳光,那忐忑不安的芽和患得患失的枝,都是因为你的存
在而生长。平生第一次,我那么迫切的希望一个人爱我,也是第一次,我用了更
甚于爱父母的感情去爱一个人。青春之恋啊,晶莹剔透,不染世尘。是雪花开在
深夜,是阳光照在海面,只想给予,不求回报。

  王行之目光转到唐明月脸上,哦,她睡得像个婴儿,少女小心和羞涩,青春
的活泼和爽朗,都隐藏不见,整个人宁静地像朵睡莲。

  王行之靠过去,动作轻得能听到草的嫩茎折断的声音,他就那么凝视着横亘
眼前的青春之体。树下,不大的太阳透隙而出,在唐明月的娇容上深情抚摸。王
行之不由自主的屏息:她静的仿佛是另一个人。他细细端详:那饱满细腻的额头,
搭着几丝刘海,显得乖巧。平时活泼泼的眼此刻静静地闭合,眼皮薄极了。长长
的眼睫毛呈放射性地铺陈开来,毛茸茸。粉色的鼻翼细细的呼着热气,玫瑰色的
嫩颊上,皮肤柔嫩的仿佛一触即破。珠圆玉润的唇向上嘟着,发着自然的娇嗔。

  那平时如同燕儿,一刻也不肯停歇的头发此时娴静如云,漫洒在青绿的草上,
有些则调皮的逗留在白玉般的耳朵旁,或是嫩嫩的颈窝处,加倍动人。

  王行之看着她,心里填满了世间最纯净的柔情。这种美无须矫揉造作,不用
假扮风情,那样饱满自然,仿佛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充满了生机和活力。这春花初
次开放的美,是一种纯净的喜悦,天然去雕饰。

  「行行,行行——」王行之正欣赏间,听到外婆的呼叫声,起身嚓嚓嚓走开
了。

  「本大小姐漂亮么?嘻嘻嘻。」唐明月觉得他走远了,睁开眼,喜滋滋道。

  咦?人呢?

  怎么不在前面?

  「漂亮。」从身后传来王行之的声音。

  唐明月呀的又被吓一跳,故技重施地拿手掩住上半张脸:「你们怎么都那么
爱吓人——讨厌!」末了语气带哭腔。

  王行之嘿嘿一笑,走上来把她两手拽下来,一看,脸上果然还是没有泪,只
是红的像晚霞。

  唐明月偏了头不敢看他,蚊子般哼哼道:「真的漂亮么?」问完偷偷地拿眼
角瞟王行之。

  王行之严肃认真的点头,唐明月嘤咛一声,小鹿一样跑了,王行之看着她慌
张的背影笑。唐明月跑出医院大门,隔着墙跳起来向王行之招手说再见,王行之
也招招手,还是笑。

  回到病房,王行之又挨了外婆一顿好骂。风雨齐下之后,外婆说去拿治外公
慢性病的药,并严厉叮嘱他再不敢乱跑,王行之这才松了口气,拿过本【全球通
史】看起来。

  正沉迷埃及艳后克莉奥佩特拉和安东尼间的旖旎情事,就被敲门声惊醒。

  「进来吧,门没锁。」王行之放下书,门开,一阵香风刮进来。

  「景卿老师!」王行之眉头乐得要飞起来。这个令他失去处男身的女人在他
心里举足轻重。

  宋景卿短发俏丽,眼线唇线细致描过,腮红唇彩睫毛膏涂得一丝不苟,精巧
耐看,眉间隐藏着天生的媚态,惹人遐思。

  笑着款款走进来,宋景卿把手里的东西抬高:「行行,你妈妈早上说你能正
常饮食,看老师带什么来了?」

  王行之心里咯噔一下,竭力调动脸上的肌肉,摆出一副垂涎欲滴的表情来,
喜道:「是不是饺子?」

  「鲜菇鸡肉馅,你的最爱。」宋景卿嫣然一笑,把饺子端出来。

  王行之条件反射般,从胃里涌上一股鸡肉和蘑菇味,由食道冲进脑门。与此
同时,他的鼻端漫进湿热的饺子味,两股味道在他脑子里翻转绞缠,顿时觉得味
蕾变厚,脑袋发晕,一点胃口也无。

  「我包了一早上,剁馅可费劲了。」宋景卿笑着看王行之把饺子塞进嘴里。

  「好吃吗?」

  「嗯,好吃。」王行之机械地咬破皮,应该是鲜美的馅和汁此刻让他有呕吐
的冲动,他不愿伤宋景卿的心,欲哭无泪地囫囵吞枣。

  「咽,咽,给我下去!」王行之觉得喉咙闭塞不已,仰着脖子使劲把饺子咽
下去,直撑得他得眼鼓筋突。强压住呕吐的欲望好容易解决一个,王行之看着漂
亮挺立在碗里的饺子,心里悲怆地想这鲜菇鸡肉饺,在十年之内我是再也不想吃
了……

  正踌躇无计间,宋景卿拿走碗,看着王行之扑哧一笑,道:「你呀,肚子饱
了别勉强,留着晚上吃嘛。」

  「我怕你不高兴。」王行之红了脸,真丢人!

  「傻行行。」宋景卿爱死了她的小情人,捧着王行之的脸一阵乱亲。

              == == == ==

  「妈妈,伤都长好了,我想洗澡。」王行之扭扭腰,道:「身上痒死了,光
靠擦不解痒的。这都一星期了,没事的。」

  「好啦好啦。不过,妈妈帮你洗。」苏蘅站在王行之前面,无奈地帮着他脱
下上衣。从背后看过去,那十几厘米长的伤疤横亘在王行之光滑强壮的背上,突
兀之极。王行之不愿意苏蘅看到伤疤起了哭意,就把背对着墙壁,说笑道:「这
次本大侠英雄救美,终究抱得美人归,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啊!」

  「去去去,谁是你的美人!」苏蘅笑骂着蹲下脱去王行之的短裤。

  王行之的阴部暴露在空气中,那轻微的尿骚味,混着王行之阴囊的皱褶里散
发的那独有的体味,再加上运动后的汗味,一下子向苏蘅扑涌过来,苏蘅心中一
荡,心底像被羽毛撩拨到了似地,痒的发慌,脸着了火一样烧得红彤彤。这味道
绝不是香味,但比过所有的香水,竟从未有过的好闻。

  这味道区别于其他男人肮脏刺鼻的体味,让苏蘅熟悉又陌生,心里隐隐有一
种说不出的躁动。装作不经意般,苏蘅把王行之的短裤和内裤抛到地上,实际上
却偷偷将呼吸放缓,以深长的节奏吸吮到更浓厚的雄性气息。

  好闻,真是好闻!粗犷,外放中带着男孩清新的性感。苏蘅定定看着儿子低
垂的阴茎,这就是那魅力之源?她的眼色变得有些迷离,好看的唇儿花朵般撅起。

  她的灵魂深处催生出一丝令她心惊胆战的渴望和妄想:靠得近近,贴着皮肤
好好闻一下。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有如此不堪的想法?她暗自责备自己的荒唐,厌恶起
自己骚动的妇人情欲,然而那气味如同鸦片一般,在她的脑海里刻下了深刻的不
可磨灭的愉悦印象,令她在疑惑,自责的同时深深的迷恋,沉醉,像瘾君子似地
堕落下去。热气氤氲中,苏蘅觉得自己像要窒息一样,胸口满涨涨的,塞满莫名
的雀跃欢喜的心情,一下子就要裂衣而出;下一秒却又觉得浑身飘飘然熏熏然,
娇软无力,恨不得往儿子怀里钻去,靠挂在他厚实的胸前。苏蘅鼓腮帮子长长呼
了口气,素手揉搓自己那艳若桃李的双颊,令自己镇定下来。

  其实,美国宾夕法尼亚州大学一份人体生物学研究报告指出:纯正男人味会
给女人带来好心情,是最佳的情欲诱发剂。男人的性香和汗味会使女性心情愉快
并且感到精神放松,甚至使她们血液中影响生殖的荷尔蒙激素在排卵期前明显增
加。

  苏蘅之前不是没有闻到儿子的体味,但那是以前,儿子就是儿子,只有一个
单纯的身份。

  这次不同寻常,她答应了儿子要当他女友的,角色的转幻给了她近乎幼稚的
借口,这几天和儿子的暧昧互动变得顺理成章,逐渐甘之如饴,成了一种顽固的
潜意识的自我欺骗。

  其实她和儿子不但在迷迷糊糊时发生过关系,还在双方都清醒的情况下舌吻,
又和儿子在公共汽车上发生过那种羞人的事,再加上那次生死之遇,连她自己都
没有察觉到,她的芳心对儿子有异于亲情的期许,伦常的大坝并非那么坚固生活
中独立的她早就习惯了儿子对她的种种挑逗并乐在其中,甚至你来我往;而儿子
不顾性命的奋勇相救,最终征服了她那颗看似坚强,实则脆弱的心,让她对儿子
生出一种女人对男人,弱者对强者的崇拜和依赖。

  王行之那阔而壮的背,坚实有力的臂,还有,还有那散发着性香的男根,都
在冲击着她已经松动的心理防线,成熟欲滴的胴体里生出难言的潮湿欲望来。

  「妈妈。先洗这里,痒死了。」王行之看着离阴茎不到十厘米美丽容颜,抖
抖下体,心砰砰直跳。

  「好吧。」苏蘅一开口就被自己嘶哑的嗓子吓了一跳,娇躯不自然的颤抖着。

  打开莲蓬头,苏蘅杏眼盯著眼前低垂沉实的肉茎,思考了一分钟之后才终于
將白玉兰般的纤手缓缓地伸出,一触,又收回,再触,再收回,仿佛那是赤红的
铁棒。

  这是我自己儿子,有什么好顾忌的?终于,苏蘅说服自己,柔若无骨的手沾
了香皂,不轻不重的在光滑的棒身由上而下套弄着,王行之呼呼吸冷气,这种强
烈的刺激与快感,几乎令他晕眩。贪婪地注视着苏蘅冷艳专注的脸,王行之发觉
自己的小雀雀迅速膨胀,成了大鸟!

  这——苏蘅眼睁睁看着儿子的性器在自己手中变大充血,茎身越抬越高,中
间的竖眼正对她的脸。她迟疑的放慢动作,手指和肉棒摩擦出咕叽咕叽的声响,
那独眼像是体会到王行之兴奋加速的心跳,渐渐溢出透明色的润滑液。白玉箫吹
气般成了小白龙,挣动着像要破空而去!

  苏蘅感觉到王行之的阴茎从根部到龟头,一阵强烈的搏动传导开来,茎身一
跳一跳地触电一般发着抖。她下意识地拿纤长滑软的手指裹住茎身,不让它滑脱。

  王行之发出一声不可思议快乐至极的轻叫,在他幻想之中,苏蘅正亲手替他
手淫。那心目中尊贵的妈妈,正蹲在他大腿间,触碰着那腥臭污秽的尘根!那摩
擦如此顺滑,如此销魂,王行之忘情地前后挺动屁股……

  妈妈,我射了!他在心里发出呼喊。

  陡然间,竖直的马眼打出一串白汁来,噼里啪啦直中苏蘅酡红的娇顔,打得
她生疼!苏蘅猝不及防,只把眼一闭,小嘴发出一声惊呼,上半身快速地向后仰。

  哪知那昂首白龙生性燥烈不吐不休,蹦跳着断断续续的又喷射出几股灼热的
白浆,苏蘅登时满脸开了白花,剑眉,眼皮,鼻梁,脸颊,甚至红唇上都覆满儿
子的浓稠的热精,嫩嫩的粉红与浓浓的乳白相映衬,桃李齐放分外妖艳。那浓精
中有几滴更是见缝插针般,刁钻地穿过柔嫩的唇片,飞溅到她微张的嘴里!

  这下好玩了!                                                                                                         欲望与烦恼  二十八

  静——好静。只剩若有若无的喘息声。

  苏蘅泥塑似地不敢动弹,那几滴热精人参果一般在她嫩舌上化开,与她的甜
津融在一起,不分彼此,不但在她舌头上留下了淡淡的涩味和浓浓的青草香,还
令她想起小时候吃的野生白萝卜。她开始觉得自己满嘴都是口水和精液的混合物,
嘴再也存不住,咽喉条件反射般一动,不小心咕嘟地把精液吞了一大口下去,嘴
里已所剩无几。

  而王行之抓靠着浴门大口大口的喘息,他觉得自己刚刚获得了出生以来最销
魂的快感,以前的日子都白活了!此时腿软地如同刚出胎的小鹿,头目森然,精
力尽去,一时间竟站都站不住!

  苏蘅蹲了一会才回过神来,用手背把眼皮上的精液擦去,看一眼儿子,正靠
在墙上闭目喘息,刚跑完一千米似地。她就把责骂的心思暂时放下,走到盥洗盆
把含得半口精液吐出,开了温水洗脸漱口。

  那精液如同浓稠的芦荟汁,难洗的很。苏蘅水冲了好几回仍觉得有粘腻感。

  她倒不觉得恶心,那是儿子的,又不是外边男人的。儿子的屎尿她都把过无
数次,精液算得什么?用香皂洗了两遍,这才完全没味了。苏蘅擦干脸转头看着
儿子,正低头顺眼的不发一词。这行行!苏蘅哭笑不得。唉,都是青春期惹的祸,
儿子是个生理健康的青少年,这个结果似乎并不意外。倒是自己,以后还怎么给
他洗澡啊?她不知该如何说他,最终还是爱子之心占了上风。

  行行还有这心情,这不是正好说明他恢复得不错么?她乐观的想。刚刚行行
跟水泵似地强力喷射,真是又多又热!苏蘅不敢细想下去,却难免心里一荡,两
条长腿儿使劲夹了一夹,小腹有些发热。又想到有个网上笑话讲丈夫的精液又稀
又薄,老婆便以此指出他在外边有女人的事实,那个丈夫居然辩无可辩的低头承
认了。

  「我家行行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处男!那晚不算——」苏蘅心里有种异样的感
受,好像独占了儿子处男身似地。「算还是不算?」

  「还不快过来!」苏蘅把些许垂下来的发丝往耳后别了别,装作生气,转移
自己注意力。王行之面上又白又红,嗫嚅地如兔子嘴一般,光动不说话。其实他
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尴尬而已,心里并不曾害怕,倒像是丈夫做了不得体的事,
第一次就要面对老婆的冷脸,有些悻悻然。

  苏蘅一把将他拉过来,这次洗就顺利多了,那小白龙被她降伏了一般,任她
把茎身,包皮翻来覆去地揉捏,也不曾不轨。

  苏蘅看到儿子还是一脸难为情,气氛沉闷,就抚着儿子那嫩白可爱的茎身道:
「那,都像这样乖乖的,妈妈就疼你。再不乖的话,妈妈就拿手指弹你!」说完
曲起那兰花玉指,对着王行之萎缩的龟头作势欲弹。

  王行之吓得往后一缩,卵蛋一蹦,叫了声妈呀!苏蘅扑哧一笑,春湖解冻,
明艳如花,把王行之看得发了呆。

  「向后——转!洗屁屁!」苏蘅把王行之前边洗好,站起把喷头拿着等他,
王行之身子扭几扭,却害羞似的没转过去,苏蘅推也推不动,心里奇怪,到儿子
身后一瞧,天哪!一道蜈蚣似地伤疤面目狰狞的刻在儿子的背上,嫩红可怖,和
周围油光水滑的微黝黑肌肤形成强烈对比。

  当时王行之缠了绷带,苏蘅已觉得怜惜心痛,现下伤痕触目,怎么不让她惊
心!

  「妈妈,我没事,都已经好了,你看!」王行之仿佛知道苏蘅的心痛,转过
来做了个健美姿势证明自己所言非虚,然后凌然正色道:「伤痕——男子汉的勋
章!」如同舍生取义的地下党一般。

  一看苏蘅眼泪还是将滴欲滴,又看着苏蘅发红的眼眶解释道:「这可是车田
正美说的呢!」

  「车田什么?哪个大师呀?」苏蘅抹抹眼,吸吸小鼻子,仰着脸凑趣道。

  「就是那个画漫画的,女神的圣斗——」苏蘅的脸泪珠犹挂,娇嫩的像是细
雨中的鲜花,湿湿的眼眸含着晶亮亮的光,如太阳下河水的清波。王行之痴痴迷
迷地看着她,话说到一半也不自知。

  儿子痴呆呆的目光注视下,苏蘅心竟有些慌,故作轻松地嗔怪了一句:「小
傻瓜。」又踮着脚捧着王行之的脸啧啧啧一阵亲,然后手抱着王行之,以指轻抚
他背上刚长好的皮肤。

  「乖行行,为了妈妈,命都不要了?」苏蘅把头靠在王行之不厚却宽的肩上,
似吟似诉地:「嗯——」一声,幽幽道:「以后不可以这样了。」

  王行之搂定妈妈,脸贴她的桃腮,低头细细舔吸那粉脸上或咸或淡的珠泪,
想开口却有些哽咽,清清嗓子沉声道:「妈妈,你说什么呀?我们是母子呀。妈
妈,我的生命都是你给的,你哺育我抚养我,我——嗯——不是说谁言寸草心,
报得六春晖么?」

  苏蘅扑哧而笑:「什么六春晖,是三春晖。」立刻了解这是儿子故意说错,
逗她开心,随即被儿子细细的体贴感动,心想这么乖巧疼人的儿子哪找去?抬头
还想亲他脸,却和王行之的嘴碰到一起。王行之觉得满嘴芬芳,温软滑腻,追逐
着苏蘅的唇瓣,逮住了,嘴里轻含着妈妈玫瑰花般的唇,拿出吸棒棒冰的技巧,
从缝隙中如饮甘露似的的吮吸着妈妈的甜津。

  苏蘅心神激荡下没有反抗,喉头嘤咛不绝,鼻腔飞出几声轻哼,甜如蜜,软
如棉,口微微一分,王行之的舌头就探进来,先是用舌尖在苏蘅上唇内侧,好似
在礼貌地叩门,接着细数苏蘅的玉齿一般,从左到右,至上而下,把苏蘅的前排
牙齿颗颗不落的逐一舔过。苏蘅脑袋一片空白,眼早就闭得紧紧,唯一的感觉就
是牙龈和唇瓣都痒得发麻,欲拒还迎的娇喘吁吁中,苏蘅勉强用滑腻香舌退敌,
谁知正落了王行之的意中,两人舌头你推我粘,你逃我逐,你躲我找,你缠我绕,
最后还是情意绵绵的勾在一起,如同媾和的蛇。

  王行之吻的兴起,苏蘅却发觉了什么似地,把他一推,盯着他老半天,狐疑
道:「哪里学来的,怎么这么——熟练?」

  完了完了我,妈妈一向明察秋毫,怎么办?总不能说是老师教我并实践的成
果吧?王行之急得直冒汗,鼓起勇气直视苏蘅黑白分明的眼,嘟囔着道:「自从
上次被妈妈强吻后,我买了本【接吻技巧】,观看AV不——外国电影,时刻演
练准备反击。」

  这倒是事实,他甚至买了个奶嘴,叼在嘴里反复吮吸,把教他接吻的宋景卿
笑得前仰后合,眼泪乱飙,笑骂他不学有术。

  「什么强吻?」苏蘅羞得抬手要打他:「AV是什么?」

  「action——video,动作片动作片。」王行之冷汗直流,异常
生疏的英语都派上用场,扯了个颇有急智的谎,得意洋洋。

  他看苏蘅犹有疑意,一步上前吻了下去,这次他一心讨好,把那千般技巧万
种诀窍一一使出,舔吸啜咬,粘吮滑旋,把苏蘅吻的上气不接下气,两手先是矜
持的推搡,头躲来躲去,后来挣不过,两臂死死抱住王行之的背,热情的回应起
来,两人的津液南水北灌,相互吸食,呼出的气喷得脸颊又热又麻。苏蘅眉头生
动的飞舞,妩媚的杏眼儿刚张开一缝,犹有清明之意,瞬间就给王行之吻的闭起
来,脸上醉了一般红若牡丹,王行之开头心怀惴惴,后来也就彻底沉醉下去,心
安理得起来。

  「哈……哈……哈」苏蘅勉力一挣,总算脱开来。她喘得厉害,就是连跳三
万下跳绳也没这么累,再亲下去,恐怕就要窒息了。

  「你怎么老喜欢亲妈妈。」

  「嘿嘿嘿,那是因为妈妈嘴里又香又甜,奶糖一样。」

  「我看你才是刚吃了奶糖,甜言蜜语!你尝的恐怕是自己的味道吧?」苏蘅
眼波流转,媚态横生。「以后不准乱亲!」

  「好好好,妈妈叫亲我才亲。」王行之笑嘻嘻。拿这个吓我,妈妈,你可不
知道,我第一次和老师的时候她就亲我的那里了,不都是肉,洗干净就好,嘿嘿
嘿,毫无心理障碍。

  「在胡说八道妈妈就把你的嘴用胶布封住!」苏蘅刚意识到自己言辞不当,
举止更不当,心下暗自责备自己软弱,过于溺爱儿子,会给他不恰当的信息,越
发调皮不堪,对母子以后的相处也会造成困扰。

  当下理理云鬓,看着王行之温声的说道:「妈妈知道,你这个年龄的男孩子,
对异性有好奇心,甚至常常对母亲有超脱寻常的幻想,」苏蘅说到这,小心的察
言观色,接着道:「这是正常的。也是普遍的,但是——我们毕竟是母子,妈妈
是妈妈,怎么能说是女朋友,甚至——老婆呢?」

  苏蘅咽口唾沫,觉得自己言不达意,言语苍白,这番难堪的劝导简直比作报
告做演讲难上百倍,既要说出意思,清楚坚决的表态,同时又不能太过火,伤了
儿子的心。

  「妈妈爱你,也知道你爱妈妈,可是这爱是纯净的爱,母子间的爱,可跟那
些普通男女朋友间的爱有所不同,你知道吗?」

  「我知道妈妈。」王行之认真地点点头,说道:「今天,干脆就跟妈妈坦白
了吧。其实我一直有一个最喜欢最喜欢的女的。」王行之转头看着窗外。

  「我喜欢她的脸,她的长发,她的额头,她的眉毛,她的眼睛,她的睫毛,
她的鼻子,她的嘴唇,她的牙齿,她的颈,她的肩,她的胸脯,她的胳膊,她的
手指,她的腰,她的臀,她的腿,她的脚趾。她是这个世界最好的,最美的。」

  苏蘅眼里闪动着宝石般的光芒,一颗心复杂的如同被猫乱挠的毛线球,她的
心情跌宕不已,时而酸涩如青柠檬,时而嫉妒如铁荆棘。这一秒希望儿子赞美的
是自己,下一秒却又希望儿子那非同寻常的恋母情怀能够云散。一时间矛盾纠结,
难以取舍。夕阳透窗柔光变幻,王行之看着窗外的脸半金半红,五官和毛发散发
着光,如同最虔诚的信徒在诵念自己对神的赞词——他的声音起先生涩,话语尚
有不畅,后来逐渐变得顺溜,像是暗地里为这个心思吐哺彩排了千千万万遍,话
语通过心吟唱出来,直达听众的心里,触动灵魂。

  「她的脸是光洁的,她的发是漆黑的,她的额头是饱满的,她的眉毛是英挺
的,她的睫毛扑闪闪,她的鼻是玉琢的,她的唇是娇嫩的,她的牙是细白的,她
的颈是纤润的,她的肩是秀美的,她的胸是神圣的,她的胳膊是藕做的,她的手
指是细长的,她的腰是柔韧的,她的臀是丰盈的,她的腿是修长的,她的脚趾是
可爱的。我想和她永远相爱,永远不分离。」

  王行之转过头来,每说一个地方,发着热光的眼就要在那儿逗留一会,宛若
是自助游的旅客看到风景,与其说是诗由心生,不如说苏蘅的绝色引导他自然而
然的发出美誉,发出赞叹。

  苏蘅从心里开始颤抖,行行说的果然是我!全身不可遏制的颤栗起来,心儿
托在云端一般,就要随着那眼光羽化而去。周身滑腻如脂的白皙肌肤上涂了一层
夕阳的美艳,宛若女神;剑眉微蹙,是苦恼是薄怒;双目不似静泓,倒像流泊,
转着转着,渐渐迷离了;嘴儿半张,是惊讶是喜悦,;脸上羞涩而微怯,情动的
处子似地,娇嫩的无法承接情郎大胆热烈的情话,如嗔似颦,喜装不喜。

  这样子谁能不动心?王行之放胆拥住苏蘅的香肩,头靠着她耳畔低而深情的
说那一万遍不多,一千年太短的情话:「我爱你。」吻在她的敏感的耳轮上。

  忽然,苏蘅低低地叫唤了一声,怕痒似的一缩脖子,细细的喘息变得明晰,
唇间发出那种语无伦次的娇喃。儿子的情话犹如一曲优美的歌,曲调凝成一条线,
顺着她的血管,笔直插入下腹处,阴部不为人知地因为两腿的夹紧而生出一丝快
感,丰浑身毛刺般又热又痒。王行之心猛地一跳,他又闻到那丝气味。尽管它像
夜晚的轻烟般飘飘渺渺,或是银鱼般在暗绿的湖水里倏尔闪过,但他有过一次闻
香的经验,依旧是捕捉到了!

  苏蘅散发的这令人熏熏然的独特香味,超然气韵精灵似地由鼻透胸,直达王
行之脑中,反刍一样又到嘴里,有着女人的妩媚的风味,留下青橄榄的回甘和嫩
甘蔗的清甜。噢!妈妈的味道!

  「妈妈你好香好甜——」王行之话音未落,苏蘅嗯的一声,突然有力地把他
几步推出门,「你洗好我还要洗呢美文社-meiwenshe.com!」

  王行之猝不及防,唉唉唉唉叫着被推到门口,「嘭!」,他愣在紧紧关闭的
门前,懊恼的摸摸后脑勺,心想看来妈妈久经考验,我这招没有用哪!刚才明明
气氛很好的,女人心海底针,此言非虚啊!

  他诗人般摇头晃脑,郁闷地找衣裤穿上了。

  苏蘅脸色古怪的靠在门后,高耸的胸犹自起伏,喘了片刻,伸直纤腰,优美
地曲起长腿徐徐褪去略湿的衣裤,空气里顿时漫起暗昧潮湿的味道,这味道对苏
蘅来讲虽时隔一年多,也许更久,却并不陌生。她的耳根子都是红的,心里有了
答案。白玉似地手羞涩地翻动自己的蓝纹内裤,果然,裆部那略厚的布料已然被
自己动情时分泌的爱液打湿了!粘糊糊的一大片,晶亮亮的泛着光,不仅把整整
两层的布料洇透,甚至还扩散到内裤的前端。

  这片潮湿是她欲火焚盛的证明,无可辩驳。鸡蛋清似地液体散发着成熟女人
淫靡的雌性气息,热腾腾。而这一切都是儿子给予的!苏蘅腿打成X型,酸软无
力,怎么会这样多?更令她难堪的是,纤手拂过,察觉自己的花唇至今还在红涨
发热,花蒂儿更是小荷才露尖尖角般探出头来,晶莹粉嫩,盼人抚怜似地,股间
湿哒哒河水泛滥一般,腻滑温热。儿子并没有对她动手动脚,行为不轨啊?

  再瞧那湿迹颜色分层,一块红枣般大小的褐色湿迹显然是最先的,可能在闻
到王行之的性香之时就有了,她自己不知道,或是故意忽略而已。第二层比雏菊
大上一些,已经晕染开来,会不会是王行之射精时的产物呢?最后的尤为粘腻延
绵,热乎乎的一大片,一定是刚刚的情话的效果了,当然,王行之的那一句我爱
你和哪一个在耳轮上的吻不啻为画龙点睛,令她春心哄动,爱液暗流!

  我不是性冷感么?前夫不是一只取笑我是一个复杂冰冷的机器,找不到开关
么?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儿子一下就扳住开关,将它开启了呢?苏蘅颓然的把内
裤丢进桶内,百思不得其解。

  或许——或许我只是寂寞了,又或许,我真是那么个荡妇,在自己儿子的亲
昵耳语中,竟然……苏蘅不敢想下去,她对自己的身体产生了迷惑。她在女校上
的小学,中学。从小,那个特别严厉的庞老师就教她要做淑女,坐立行走,吃饭
穿衣,她都竭力保持着淑女的样子,又说男女之间应该保持距离,不可以乱讲话,
有失体统。

  久而久之,在外人看来,寡言少语的苏蘅自然冰美人一个。随之,从未接触
过男人的,青春期的她迅速陷入冲动的爱恋之中,飞儿扑火般,未婚先孕,不得
不休学一年。

  新婚期的她可以说从未真正在床上得到女人的快乐,每当王立百般抚弄挑逗
她时,庞老师的严肃脸面就会跃入眼帘,性是罪恶的,丑陋的,随便的女人是淫
荡的,可耻的!庞老师的话像闪电一般,将那夫妻间应有的情调劈得一干二净,
她瞬间失去热情,尸体般机械的承受丈夫的冲刺,不作任何反应,起先王立新婚
燕尔,觉得看她一张脸就满足。后来王立自己事业,地位都渐渐不如她,床上也
征服不了她,渐渐就淡了,她对性高潮也就只是耳闻,从未尝过滋味。

  但是刚刚一刹那,臀部像被过了电一般,浑身激灵灵一颤的感觉,就是高潮
么?苏蘅心里突然空荡荡的,有一种酸楚的自怜,痴痴地也不知站了多久……

               == == ==

  吃过晚饭,散了一会步,母子俩回到病房,齐齐看书。苏蘅看的是【金色笔
记】,王行之则是【世界通史】,看几行就抬头瞧一眼苏蘅,心思不定。苏蘅给
他看的发恼,中午的事情让她颇有心虚,些难以面对儿子含情的目光,当下拿出
唐明月给他带来的英文课本,惩戒道:「很闲是吧?下个星期就补考了,妈妈巩
固一下你的单词量。」

  王行之一下蔫了,放下书迟疑道:「妈妈不用这样吧?那些个鸟语学了有啥
用?学了就忘,不如不学。」

  「哼!」苏蘅板起脸:「这次再考不及格,暑假让你去补习,专补英语!」

  「妈妈皇后不要啊——」王行之慌了,两手举起做匍匐状:「本是同根生,
相煎何太急?罢了罢了,朕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取出记单词用的本子,
一脸悲壮。

  「妈妈皇后不要啊——」——苏蘅忍住笑压低喉咙,模仿得维妙维肖——突
然反应过来,这调皮蛋,又在胡言乱语!伸手以两指夹住王行之的厚耳垂,稍稍
用力一扭,王行之夸张的惨叫表示臣服,大叫太皇太后饶朕一命。母子俩同时笑
出声。苏蘅心想毕竟是自己儿子,总算没有因为自己的那番话变得陌生起来,也
就放了心。

  晚上睡觉前,苏蘅还叮咛睡在隔壁床的儿子至少要盖条被单,别着凉。又想
着改天询问询问景卿姐,看看她对恋母情怀有什么看法和办法,在微叹今夜舒缓
愉快,出奇的好睡的同时,沉沉入眠。

               == == ==

  苏蘅梦到自己成了一个海蚌,躺在白色沙滩上,薄薄的壳摊开着,露出里头
多汁鲜嫩的肉。太阳晒得她懒洋洋的,一个小孩带着出海人用的斗笠,捡了一跟
树枝,逗弄她袒露着的软滑雪白的肉体,而她贪恋痒痒的感觉,欲拒还迎般颤抖
着,始终不舍得将壳合上,汁液横流,浑身酥软——

  场景一变,幕天席地,她的身上压着个沉甸甸的男人。她看到他雪白可爱又
粗大饱胀的阴茎的那一刻起,就不想挣扎,仿佛知道这只是个梦一般,她要遂一
次意!她挑弄他的硕大,抛媚眼给他,浪荡的腰肢扭起来,筛动不已,他喘着粗
气,急切地分开白嫩的腿儿,进入了她——

  哦——苏蘅一声吟哦,她被充实了,完满了。他没有任何言语,任何多余的
动作,蛮牛一般冲起来。苏蘅那细腰与丰臀都各自有了生命一般,无须她的掌控,
跳着令她脸红的舞蹈。有时积极地拱起迎合,吸附在他身上,像吸盘鱼和鲸鱼肌
肤相贴。有时放荡的离开他,是为了迎接下一个更深的碰撞。平时做的有氧运动
有了用武之地,两条光滑的长腿夹着他猿猴一般瘦而有力的腰,挨挨擦擦,两脚
在他身后交叉,反扣得那么用劲,直把他往自己两腿之间带。又红又白的脚丫随
着快感的攀升弯弯曲曲,勾来勾去……苏蘅惊讶与自己的饥渴和不堪:「我,原
来这么想要。」他越冲越快,苏蘅渐渐地脑子什么也想不起来,呢呢喃喃到哥哥
你好棒,你真行。

  他仿佛被抽了一鞭的野马,疯了似地折腾起来,一阵阵热潮从苏蘅的阴部出
发,朝她全身袭卷而来,简直要把她没顶。她的两腿间呼呼呼地被点着了火,又
闷又热,烈焰蒸腾。她无力的瘫在床上,呻吟声犹如给关了几千年的鸟儿被放生
时叫的那么响。不管了不管了!她撇弃可笑的矜持,发春的母兽一般,使劲的发
情,用力的撒娇,仿佛叫声可以带她脱离着令人窒息的冲刺,挤出作恶多端的阴
茎。她的腰像被甩上船板的鱼儿般奋力扭起来,惊艳绝伦,无边的骚浪!苏蘅失
去理智,她腰肢的回击只能让闯进来的家伙更加充血,更加硬朗,他像一个永不
停歇的永动机,给予没有尽头的快感。

  不行了不行了——苏蘅难以自制的左右甩着发,草儿刺得她脸颊生疼,她的
手拔起草来,抛向空中,倾泻那股不断累积的快感。她的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
她开始哽咽,她开始流泪,她应该笑的——她迷惘自己哭泣的原因,然而眼里的
泪如同才凿开的井,喷涌出来。她为一层层直扑脑海的欲潮和暖流而欢欣喜悦,
她的手脚得了帕金森病一样颤抖,然后是自己的身躯,她跟不上他的节奏,她咬
他的肉,她咬自己的唇,终于,在自己一声悠长的叫喊声中,她的阴道无法控制
的痉挛起来,接着全身抽搐,她恍神了。

  她仿佛看到自己化作月夜下的海豚,在水里已然憋闷了三十几年,她要喷发
了!狠狠的用尾巴一击水,她就那么蹦起,离水面三丈高,她终于看到了迷迷蒙
蒙的黄月亮,小黄狗似地蹲在山后头,毛茸茸的。而她浑身轻飘飘的,不知要到
哪里去,一切都没了意义,她心里只想着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然后最后
一束光离她而去,她慵懒而满足的翻了个身,肥满盈实的丰臀时不时抽搐一下,
美极了……

是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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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ulingt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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